“哦,原來剛剛皇後非要闖出去就是因為擔心朕,朕還以為你是著急去看看朕有沒有死呢?”
趙慧盈心中慌亂的厲害,隻好狠狠地咬破舌尖,用疼痛讓自己鎮定下來:“皇上,您這句話太過誅心了,臣妾隻希望皇上長命百歲、福壽安康,怎麼敢有那般大不敬的想法。”
百裏擎蒼冷笑一聲,猛地將眼前的桌子掀翻在地上,桌上的杯盞、碗盤碎了一地,驚得殿中百官跪地俯首、不敢作聲:
“到了現在,你竟然還和朕裝聾作啞?趙慧盈,你是用鳳輦經承乾門抬入皇宮的皇後,你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你還是那般貪心!朕立了太子,早晚皇位都是他的,你卻還不知足,竟然夥同趙家謀反,真是好大的膽子!”
倒在地上的趙琨渾身抖得猶如篩糠一般,聽到百裏擎蒼的話立刻爬到前麵,滿臉是淚的哭喊道:
“皇上,微臣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啊,都是皇後娘娘的主意,是皇後娘娘說要求生存,就要幫太子提前謀得皇位,微臣極為不讚同,可是趙家雖然明麵上奉微臣為主,可是實際上都是聽從皇後的,微臣就是個傀儡,請皇上明鑒啊!”
趙慧盈胸口一陣氣血翻騰:“大哥,你……你……”她怎麼也沒想到趙琨這般沒用,皇上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他就將一切揭了出來。
趙琨隻顧一個勁兒的磕頭,沒幾下便磕的額頭冒血,可是他不敢停: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百裏擎蒼怒發衝冠:“趙慧盈,你的大哥都出來指認你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皇上,臣妾連謀反之心都沒有,怎麼做出謀反之事,這一切定然另有隱情,請皇上明察啊。”趙慧盈知道大勢已去,可是卻不想甘願赴死,這個時候隻能盡力狡辯,碧雲閣和卿天閣的人做事極為幹淨,隻要皇上找不到證據,就不能定她的罪。
“不見棺材不掉淚,趙慧盈,朕沒想到你竟然還不死心,來人,將溫荷公主帶上來。”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心存僥幸!
青雀和紅菱兩人抬著溫荷公主,沈凝華跟在後麵,百裏君熠站在沈凝華身旁,幾人緩步走進大殿。
趙慧盈胸口悶痛:“沈凝華和百裏君熠活著就算了,那個步婷荷竟然也還活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碧雲閣和卿天閣的人怎麼都沒有動手?”
步婷荷看到皇後,掙紮著就要撲過去,神色猶如惡鬼一般:“皇後,你竟然派人要殺我,你好狠毒的心思,我和你有何冤仇?”
“你在說什麼,本宮不明白。”
步婷荷焦急的看向百裏擎蒼:“皇上,是皇後派的人要殺我,她手下有兩股勢力,一股是碧雲閣、一股是卿天閣……今天若不是我命大,定然被碧雲閣隱藏在侍女中的人殺死了。”
很快,龍鱗軍首領也趕了過來,手中拿著幾個令牌:“回稟皇上,在清理叛軍的時候遇到幾個誓死抵抗的,已經被奴才誅殺,這是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令牌。”
看著刻著碧雲、卿天的令牌,百裏擎蒼一把丟在趙慧盈麵前:“毒婦,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趙慧盈筆直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猛地做倒在地上,看著眼前染血的令牌,隻覺得視線一片血紅,再也克製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噗!”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百裏擎蒼將視線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子,目光交織著憤恨和心痛,複雜的難以言表。盡管對趙家和皇後失望,暗中出手拔出這兩方,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動搖太子的地位,甚至一直在暗中為太子繼位鋪路。
一直以來太子對他恭敬、孝順,他也欣賞太子的才幹,覺得他是儲君的最合適人選,可是這個孩子卻被他的母後帶偏了。
沉默了良久,百裏擎蒼終於開口:“朕要廢後!朕要廢太子!”
皇後猛地抬頭,一直麵容堅毅的她終於落下淚來:“皇上,這一切都是臣妾的注意,和太子沒有關係,他什麼都不知道,請皇上明察啊!”
太子百裏瑾逸跪在地上,聽到這話直接上前扶住趙慧盈:“母後,您不必說了,兒臣有罪,兒臣也認罪,請父皇責罰!”
沈凝華看著太子沉靜的臉龐,眉心微微的動了動,眼底閃過一絲深意:百裏瑾逸,竟然這般輕易的就承認了自己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