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見宋仁宗如此表情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並沒有危害到誰,要是等這件事過去了以後,再想掌握皇權的話,就未必是百姓之福,能兵不血刃豈不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從未親臨過為了至高無上的皇權,而血流成河的場麵,但是電視劇中的那些也並非都是假的,要知道真正的曆史書上,比這更加殘酷的比比皆是。
他覺得劉太後雖然也會有所防患,但是還沒有想到這一點,還有一點也是讓他至今都沒有明白的是,為什麼一定要置於自己於死地,憑著殘餘的記憶,應該不存在什麼深仇大恨,除非自己的存在威脅到她。
突然,他的腦海裏浮現出那個曾經在幻境中的小黑屋,一個女子手裏抱著一個孩子,孩子顯得異常安靜,不過由於太黑,一時間兩人不知道躲在哪裏好,而就在這時,一個手裏拿著刀的男子追了進來。
刀看起來很冰冷,一雙冰冷的眼睛掃了一眼四周,突然被他發現了動靜,一步步的逼近,那女子抱著孩子渾身發抖,直到刀架在了脖子上。
“這都是命,隻有死了才能得到安寧!”男子一刀殺了女子,對著孩子卻露出一絲微笑,將刀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楚楓不由得渾身一顫,那孩子的眼睛不就是自己,難道當時的‘自己’就被人追殺,由於那個男子心軟,才活了一條命。
“楚護衛,你怎麼了?”宋仁宗皺著眉頭,問道。
“沒什麼,皇上,這件事情還請你早做定奪!”楚楓勸道。
宋仁宗點了點頭,自從行了弱冠之禮,對於皇權就越來越渴望,同時也成了自己的一塊心病,朝中勢利複雜,駕馭起來頗有難度,很多大事都無法進行,除非劉太後還政於自己,這樣才能更好發揮。
如今雖然並不適宜,但是有一點,楚楓並沒有害自己,反而傾盡全力在幫助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是榮辱與共!不妨聽他一回,搏一搏,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看造化了。
隨即兩人商量了一下具體步驟,這才回宮,趁著大家都以為他為瘟疫焦頭爛額時,悄無聲息的將暗中之人給動了起來,直到明天日落,成敗也在此一舉了。
楚楓卻比任何人忙碌許多,他要了一匹快馬,徑直朝玉泉山飛奔而去,在天亮之前必須要回來處理事情,不然會引起不必要的漏洞,這次比他想象中還要順,沒想到絕世高手和老怪物難得一致的同意。
其實想想也正常,曾經的城市都已經成為了過去,一直守護又有什麼意思,無盡的孤寂就是以後的日子,至於把自己差點弄得生不如死,也是一種心裏變態,等到環境改變了他的心態,想來應該也會有轉機。
清晨,雨雪下的很大,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
楚楓拍了拍額頭,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劉太後的仁壽宮應該忙得不可開膠,至於握有兵權的那些個將軍都被派到大營去了,要知道十萬大軍駐紮在京郊外可不是件小事情,如今突發狀況,一定需要有這樣的人鎮守。
那些護衛營的人早已經經過篩選,除了劉太後和郭皇宮的宮裏沒有撤換以外,其它的都悄悄發生了改變,由於瘟疫的原因,基本上都已經戒嚴了,即使是密探擁有草上飛的輕功,恐怕也隻能望而生歎。
宋仁宗如往常一樣,來到仁壽宮請安,劉太後麵容些許憔悴的坐在床上,自從自己宮裏的丫鬟被診斷出有瘟疫,整個宮裏都異常的安靜,沒有人隨意走動,就是自己身旁的幾個老仆人,也是神色緊張,深怕有意外。
她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自己已經老了,倒不要緊,可是整個皇族要是遭到了這樣毀滅性的打擊,那該如何是好,又該如何去見老祖宗。
“皇兒,如今這番局勢,也不必跑過來請安了!”劉太後咳嗽了兩聲。
“母後身體怎麼樣了,這樣下去可不行,不如去西郊永和宮靜身修養一段時間……”宋仁宗道。
劉太後剛說不要緊,突然發覺不對勁,永和宮雖然也是皇家宮殿,但是裏麵的規格隻是一般妃子住的,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太後,住在那裏有失身份,難道身為皇帝會不知道這些。
想到這裏,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昨晚並沒有密探回來報告情況,平時時而會來請安的大臣也沒有見到過一個,雖然宮裏都還是自己的人,可是他們的能力有限,一旦被圍困,什麼都做不了。
而發生這種事情,除非是兵變,可是瘟疫橫行的時候,這樣做豈不是被世人唾罵,隻要是一點有此善意的人都不會這麼做,敢冒天下之大不為。在她的眼裏,宋仁宗為人敦厚,即使也想得到皇權,也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