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三章 正軍法賞善罰惡(2 / 2)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很體諒家裏的難處。學成後,為了減輕家裏負擔,韓當選擇了從軍。遼西郡大營從軍時,曾一腔熱血,無數次向上級提建議和擦亮兵器,結果不受待見。滿懷雄心壯誌表現自己,無奈自己的上司和上司的上司都隻顧著混日子,撈油水,根本不予理睬。哪怕偶爾立了點小功勞,也被死死的壓製著,甚至搶功,壓根就得不到應有的賞賜。

如此渾渾噩噩1年下來,韓當依然還是那個韓當,最低級的大頭兵。一年四季,整天無所事事。真的是有苦在心口難開,拔劍四顧心茫然。

死心離開軍營後,揮淚告別家人。準備一路遊曆南下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尋個世家大族投靠。等混出個樣子再回來,光宗耀祖。

走出遼西,初進繁華的州郡,人流湧動,車水馬龍。韓當很快就忘記了初衷,被眼前的紅燈綠酒迷住了雙眼。完美的將土鱉的樣子表現的淋漓盡致。鄉下人進城,看什麼都稀奇,什麼都想摸,什麼都想買。遊遊逛逛一圈下來,人還沒走出幽州,錢袋子就被花空了。等回過神來,吃飯,成了眼前最大的難題。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肚子的饑餓讓韓當難受不已,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低下頭到處低聲下氣,求人幫助的話說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換來的結果是無數的白眼和漠視,令人心寒。這才明白為何長輩們常說‘在家處處好,出門事事難’。

的確如此,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韓當覺得自己就是這樣的英雄。花錢還行,掙錢這事真不擅長。武者有武者的自傲,不屑於去坑蒙拐騙、欺負幼小。所以,一路上都唯有靠著瓜果、野味度日,磕磕絆絆的,肚子從沒吃飽過。好不容易,才機緣巧合下來到上穀郡。

聽說上穀在招兵。為了自己可憐的肚皮,於是韓當決定幹回自己的老本行,參軍混口飯吃。

可能是老天爺也覺得將韓當折磨的夠嗆,挺愧疚的,竟然大發善心驅走了厄運,讓韓當遇到了自己人生裏的第一個伯樂~林峰。

林峰的眼睛很毒辣,看出韓當實力不凡,為人樸實。一番試探下來果然甚為滿意,於是將其提拔為親兵什長,推心置腹,委以重任。這讓第一次當小隊長的韓當樂壞了,很是感激,下定決心要好好表現自己,不辜負林統領厚望。

兩個月下來,一直都是早起晚睡,認真訓練,身先士卒,盡職盡責。這才贏得了林峰的信任,獲得了營門第一道守衛的重任。

有的時候,過度的想證明自己其實也不一定就是啥好事。這不?可能是太急於表現了,再加上年青人頭腦容易發熱,於是就造成了剛才大營裏衝動的一幕。當時,韓當本人其實是很後悔的,深怕因為自己連累了林峰統領。還好,太守大人睿智,善良。不但沒太過計較,反而還給自己提升了職位和賞賜。才三個月時間沒到就被升職為屯長。韓當覺得自己是來對了地方,也許,這就是天意,上穀郡就是自己命中的福地。

“府君英明。”

“府君英明。”

唱聲潮裏,對於老爺子的決斷,有真心誇讚的,有敷衍了事的,這一點,老爺子自是聽得出來。不過沒關係,老爺子已備好後招:

“有功當賞,有過當罰。軍法當前,公正公允。韓義公逾越軍紀,觸犯軍法屬實。本府今罰你杖責10棍,退出此次戰爭,帶本部士兵回上穀協助守衛,你可心服?”老爺子語氣輕飄飄的,讓人捉摸不清。

“韓當心服,遵命”。韓當語帶沙啞,眼含淚水地接受了懲罰。賭客的怕沒錢,當官的怕沒權。同樣,身為將領,最怕上了戰場無仗可打,還灰溜溜的低頭退出。這是將領的恥辱。

杖刑罰‘肉身’,退戰貶‘名譽’。作為年輕人,韓當當時就有一股子憋屈、不服氣。可爺子的語氣落下似是一股陰風吹過,讓韓當打了個寒顫,瞬間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最終還是沒敢頂撞老爺子。別人有沒有聽出來韓當不知道,可韓當聽得出來,別看太守大人一副我看好你,處處維護自己,和藹可親的樣子,那是在自己聽話的情況下。

一旦不識趣,逆著太守大人的意思,那等待自己的,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就眼前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自己還年青,這個麵子丟就丟了,可以在下一次戰場上用實際行動掙回來。人在屋簷下,該低頭時還是得學會低頭。

老爺子很滿意韓當的態度,底下的將官們更佩服老爺子的手段,領軍公正,賞罰分明。一賞一罰,有理有據。無論是讚同‘賞’的一邊,還是讚同‘罰’一方的將官們,此時全部都心服口服。

這下,大家對於老爺子的‘公正’和‘能力’是徹底放心。軍中諸事,一言而決,再沒人敢提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