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金碧輝煌的錦江酒店二樓小宴會廳,此刻已經掛滿了彩球和橫幅,看起來不但喜慶而且熱鬧。
這裏就是安若依朋友聚會的地方,此刻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各自三五成群的聊著天。不過其中所討論的大部分內容,都是江省這幾天的傳言,至於其中的真假,倒是沒人會懷疑。
能參加這次朋友聚會的人,個個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情況,他們心中則是心知肚明,甚至不少都是其中的親身參與者。
路榮正是其中之一,他父親是江省地下世界的大佬之一,坐鎮一市,威名赫赫,在齊五第一次叛亂的時候,因九爺過往的威名而選擇冷眼旁觀,躲過一劫。
可這次,齊五爺卷土重來,更是布下了一個必死之局,所有人都必須選擇隊伍站,沒有中立這一說,誰敢中立,誰就是第一個被針對的人,在這種情況下,路榮的父親分析了所有的局勢,卻找不到一點九爺這邊能獲勝的希望,所以義無反顧的投向了齊五。
不能說他的選擇對不對,但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路榮知道了他父親的選擇後,非但沒有絲毫的不滿,甚至隱隱慶幸,慶幸自己的父親不是一個頑固不化的人,更是自以為這次一旦鏟除了九爺,那江省地下世界將麵臨巨大的權利真空,他父親未嚐不能更進一步,而他更是可以子憑父貴一躍成為江省地下世界的頂尖公子哥。
人有往上爬的心,這不難理解,很正常。
但路榮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次朋友聚會,在這種敏感的時刻,按理說,他不該來,可他還是來了,說到底,他心中還是放不下曾經的往事,或者說,是屈辱吧。
曾經的路榮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仗著父親的威名為非作歹,作惡一方,甚至,張狂到不把安若依看在眼裏的地步,那時候路榮年輕衝動,在自己的地盤無法無天習慣了,以至於覺得整個江省都沒人能奈何得了他,慢慢的,竟然把手伸進了安若依的朋友之中,想要用強,來逼迫安若依的朋友就範。
安若依的朋友提了安若依的名字都沒用,路榮根本就沒有把安若依太過放在眼裏,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關鍵時刻,安若依得到消息救回了自己的朋友,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無法無天的公子哥,路榮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了大街上,丟進了顏麵,而他父親卻隻能備上重禮,帶著路榮親自登門向安若依道歉。
從那之後,路榮再也沒有踏出過自己父親地盤半步,等同於被圈禁起來。而他被安若依命人扒光扔到大街上的樣子,也成為了江省地下世界的笑談,至今仍有人不時拿出來當做笑料。
這是刻骨銘心的深仇大恨,隨著時間的流逝,不但沒有慢慢減輕,反而越加深入骨髓。
這一次,路榮得知消息,反複確定之後,連喝了一夜的大酒,大仇得報的好心情是怎麼都遮掩不住,所以當瘋瘋給他打來電話,語氣陰沉的說出想要為安若依舉辦一個朋友聚會的時候,路榮二話沒說,當即就答應下來。
他是真想親眼看看如今已經走投無路的安家大小姐,還有沒有那種不可一世的模樣,他這個因為安若依丟進了顏麵的人,不來親眼見證一番,恐怕覺都睡不好。
“路榮,沒想到你來得這麼早,怎麼著,幾年沒見了,還以為你真打算一輩子不出門了呢。”一個手指戴滿金戒指,脖子上還戴著手指粗金鏈子的年輕人,看到路榮後,驚喜的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