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戰亂(1 / 1)

戰爭的硝煙彌漫開來。在混亂的打殺中,我站起身隱過去,擋住父親刺向牙的劍。父親的劍剛好刺到我的心髒,我一口鮮血噴到父親臉上,父親立在原地呆住了。牙抱住我,旋即用劍刺向我父親。

牙的劍深深地穿過父親的身體,那一瞬間,血濺了很遠,很遠。

淚洶湧而無聲地滑落,我看著他,沒有說話的力氣。我眼裏蓄滿的不是淚水,而是血雨。

沒有怨恨,沒有氣惱,隻是一切都完了,隨即我倒了下去。

沒有任何動靜的,我竟安然地落在他的懷裏。時間頃刻靜止,我冰涼的心,在這一刻,溫暖無比。黑色武裝著他全身,修長魁梧的身材,濃黑的眉毛,水晶的眼睛,他的臉型輪廓英俊異常。

迷迷糊糊,我感覺到了牙的氣息。他焦急地搖晃我說,狼,你醒醒,醒醒啊,你忘記我們約定了嗎?我說過要來接你,打完這場戰,我就來琉璃河,帶你離開這個世界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言而無信?

初春時節,漫山遍野的山花,開得無比爛漫。黃亮亮的油菜花、雪白的山櫻花爭奇鬥豔。有綠色的枝葉在我肩膀上跳躍,我拂拭而過,摸了一手的露水,還帶來些微的植物氣息。我飛下樹林,在空中盡情地翱翔。

我一生都要陪伴在你身邊,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我們兩人居住在美麗的琉璃河畔,或者隱居在大山深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遠離戰爭,遠離俗世,遠離這一切。

一滴滾燙的淚砸落進我眼裏,我們的眼淚融合在一起,化成一條清澈的溪河,養育河兩岸的自然萬物。

我一直幻想,如果我的哭泣,他能聽見,他就會循著我的哭聲飛來,為我抹去淚痕。

我飛下樹林,在空中盡情地翱翔。我已經無法忘懷他的麵孔,他的呼吸,如此熟悉,好似彼此生生世世的牽引。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已布滿璀璨星輝。我站起身來想要離開,因坐得太久,雙腿已麻木,不自覺地向地下倒去。

很多時候,我在想,我究竟算是什麼。稱不上雄心勃勃,但絕對有抱負,對夢想有欲望衝動,隻是總被現實無情遏製。

空有夢想和追求,物質上幾乎一無所有。

我滿懷壯誌地踏入社會,可惜滿城的高樓裏沒有我的落腳處。每天沒命地工作,卻隻能蜷縮在公交車上,舔慰自己脆弱的心。

縱使有雄心有激情,可惜成功遙不可及,仿佛南柯一夢,若隱若現。

蚍蜉的力量撼動不了千年的大樹。學習放棄麵子和榮辱,為了自己變得善於營生,接受著各種無恥。

如同在夾縫中生存,我希望自己能有所作為,可是關鍵時候我卻隻能靠邊站。

隻有真正放開手腳幹,才能為基層注入活力和新生。可是礙於各種情麵,無法施展!

我不知,究竟應該釋放自己,去影響和改造大眾,還是隱藏自己,讓自己被大眾無形改造。

我知道,大國中央集權,專製強烈,文化媒體不過是政府的喉舌。那些深刻挖掘社會根源、真正反映人民疾苦的作品難以公布出來。事實上,我們平民百姓不需要虛偽的假象、不需要浮誇吹噓的報道,不需要嘩眾取寵的娛樂,而是需要針砭時弊、擲地有聲、實實在在的事實。

所以,要說電影業,不過是被幾個寡頭娛樂公司控製。大多數文藝人士其實也就是這種體製下的玩偶,賀歲的時候,演繹一些隔靴搔癢,皮不溜丟的電影。

廣闊的鄉村,我就沿著起伏的山徑,一如走下去。欣賞也好,閑晃也罷。

自然萬物的生靈,會與我作伴。我單薄的青春,接受自然浩蕩的洗禮。光亮,感傷,無窮無盡。

野花站在路邊,站成一種嫵媚的姿勢,飄搖在回憶的河邊。搖晃的渡船無聲地擺渡。蓊鬱的林木,綿延的山巒,寧靜的河麵,畫下優柔的黃昏。 我隻有懷念過去,以此打發,以此過活。

一起騎單車的時候,文龍的笑化作一陣風,激蕩起時光的漩渦,夾著一去不複還的悲歡。

不知死亡的時候,凝望蒼穹會不會回光返照。霰雪鳥的悲鳴,斜斜地掠天而去。那個時候,我看到了文龍的麵容,在黑幕裏浮現。

看見你無憂無慮的樣子,我便知足而樂了。

我們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此生,你的生命從我頭頂飛躍而過,投下斑駁深邃的暗影,影影綽綽。

夢境裏,龍菊無比豔麗地綻放,又燦爛地開了一季,一年又快到頭了,

早知有悲歡離合,不如不聚,終身一人為好。很多事情應該也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