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心至上(1 / 2)

接到文龍電話那天,我正好考完重慶法檢係統筆試。

時間是下午兩點,還未到吃飯時間。我帶著他在學校隨意走走。遠方的山在風中搖動著翠綠的撲扇,湖邊的小草也隨意舞動著腰肢。他對我來說,就是那朵開在湖中的花,美麗而不可及,有著無法預計的畏懼與福祉。

我們走到幽徑。他突然說,聽說你們學校有個大峽穀,很出名,你去過嗎?不如你帶我去?他淺淺的笑著,像是在漸漸伸展開的花蕾,清醇甜美。

下麵荒無人跡,路很難走,而且```

你不要憂慮了,我是慕名而來,不要掃興。

你女朋友俞可欣呢?那峽穀裏荒無人煙,我們孤男寡女```

嗬嗬``````

他的笑聲像潮水一樣將我覆沒,我在水裏看到的盡是脫俗的景致。他跟我一樣,不屬於這個世界。他安靜的眸子,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欲望和野心。他整個人看上去特幹淨。一種能被人看到柔情與疼惜的幹淨。

我們一起走下山。開始的一段路是石子鋪成。越往後走就越難走。我走前麵,他尾隨其後。我說,你個大公子,哪個旅遊勝地沒去過,怎麼想起來這種地方?

你不是對自然有一種天然的眷念嗎?小時候你就是‘帶頭大哥’,常常組織我們盡興玩耍。我隻是試著找找兒時的感覺。物非人是。

他的逗趣讓我鬆懈下來。我感覺,他的靈魂如風一樣,飛到我身邊。我說,也是,隻有在大自然裏麵,你這個小弟才是我的手下敗將。

錯,隻有在大自然裏,我們的心才是平靜的。還有,我也不是什麼公子哥,幾年前,我爸爸就破產了,我們一樣,都是無產階級。

他輕鬆的話語,好似一劑麻藥,讓我的心痛與歡愉在無聲中悄悄的崩潰。不再有任何感覺。剛走到峽穀的茂林地段,我踩滑了腳,正要摔交。文龍立刻抓住了我。我能感覺他光滑冰涼的肌膚,而我每一血管裏的血液一定都滾燙著,洶湧著。我站穩身走開兩步說,真抱歉,說到你痛處了。

破產就是痛苦嗎?沒什麼痛不痛的?物質左右不了我,我不崇尚物質,所以任何事物都無法束縛我。

我明白,他是個懂得自我安慰的人,於是我說,沒有皈依,我們一直都在給自己的靈魂找出路,也許路太艱險,但是我們必須前往。

隻有我們夢裏的微笑,才是靈魂的真正慰藉。

我們走出茂林,到了穀底。這裏是一個相對平坦的莊稼地,中央有個小池子。一個老嫗弓在莊稼地裏忙碌,她身旁還有個小孩,在搖頭擺尾地蹦跳。附近有一兩家老土牆民居。人們的生活就是如此,天壤之別,不是在天上就是在地下。

我指著池子說,我們去池子那裏看看,我以前聽同學說,裏麵有```。我故意打住話。

有什麼?

有```有大水怪。我對著他耳朵喊道,然後跑開。

文龍邊比劃著拳腳,向我攆來,喊道,雪花穀穀主現在不是我對手了。

我看著他自我設計的滑稽武術,不禁哈哈笑了。

我突然發覺,我們都是無法長大的孩子。總喜歡緬懷過去,去駐足去張望,而時光列車早已拋下我,轟轟烈烈朝前奔去。我落後別人很遠了,但我並不自慚形穢,並不認為自己比別人差,不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