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二能疑惑的眼神後,點叔便解釋:“年紀大了,各種毛病都出來了,喝點這種藥酒,能暫時止疼。”
當天剛黑時,酒醉還未徹底清醒的點叔帶著李二能到街邊大排檔上吃晚飯。
一群染著頭發的殺馬特少年騎著摩托車呼嘯駛過,一個少年朝他們吹著口哨。
吃飽喝足後,點叔就帶著李二能繼續去垃圾中轉站撿破爛。李二能不擔心黃毛那群人來搶東西,就怕毛羽飛帶著手下嘍囉來抓自己。
夜越來越深,垃圾中轉站內一片寂靜,點叔忍不住唱了幾句黃梅戲,這時一隻烏鴉落在了圍牆上,衝他們“哇哇”的叫著。
點叔放下了手裏放糞叉,從帆布包裏取出了彈弓,加入一粒石子後,就朝這隻烏鴉瞄準。
“嗖”的一聲,石子正中這隻烏鴉,烏鴉發出了“呱”的一聲,撲扇著翅膀逃走了。
李二能感覺自己的腳脖子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對方用力一拽,自己就跌坐在麻袋上。
點叔忙用頭燈朝他的腳踝出照來,就看到一條黑色的腕足匆忙從李二能的右腳腳踝上鬆開,迅速縮回了垃圾堆中。
李二能嚇的臉色蒼白,喝了口水壓驚後,才向點叔詢問:“點叔,剛剛那是什麼啊,好嚇人!”
“可能是一條烏梢蛇,你快看看有沒有被蛇咬了?”
一聽剛剛可能是蛇,李二能忙擼起褲腿,發現自己的腳踝隻不過被勒出了一道青痕,並沒有被咬傷,才放下了心。
“點叔,這裏怎麼會有烏梢蛇呢?太可怕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點叔就安慰他:“你一個大小夥子還怕蛇嗎?這裏有老鼠出沒就有蛇來捕食,這些動物都怕人的!”
李二能隻好應了,點叔按照昨夜的方法,自己把有用的東西從垃圾堆裏挑出來,李二能負責分類裝入麻袋。
為了驅趕寂寞和寒冷,點叔一邊幹活一邊唱戲,這次唱的是豫劇,強調鈧鏘有力,充滿力量。
在五點時,二人背著鼓囔囔的麻袋離開了垃圾中轉站,朝城中村返回,準備去交貨。
路上,點叔就向昏昏欲睡的李二能介紹:“廢品收購站的老板外號叫齊孬,是朱大臉的手下,朱大臉比德叔還有錢,所有收破爛和撿垃圾的都要歸他管,附近的好幾家化工廠都有他的股份。”
李二能就想起了廢品收購站的黑臉老板娘。
當他們走到了城中村外的大道上時,身後傳來了摩托車的呼嘯聲,李二能回頭望來,便再次看到了這群殺馬特吹著口哨,急速從二人中間駛過,故意拽掉了他們肩膀上的麻袋。
麻袋裏的廢品雜物散落一地,李二能登時怒了,這些殺馬特卻衝這二人吹了呼哨,扮著鬼臉。
點叔忙攔住了他,表示:“何必跟那群小混混較真呢!咱們趕快交貨收錢,走人了!”
李二能俯身撿拾一地的廢品,他看到了一塊黑色的石頭,便拿在手裏掂量,這玩意看起來也不像銅鐵,不過拿在手裏有種溫潤的感覺,可是會掉顏色,染了他一手黑灰。
廢品收購站的齊孬盯著這塊黑乎乎的東西,對點叔道:“你揀的這是什麼玩意?就跟煤核一樣。”
點叔忙介紹:“孬娃,這不是煤核,是鳥龍蛋,你不信可以砸開看看,裏麵連鳥龍的胚胎化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