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昏暗的天色,淅瀝瀝的小雨,A市的街道上不少人正在小跑著躲避這下了一天的連綿細語。
踏~~~踏~~~
在某一處難以被察覺的小巷裏,腳踩在水坑發出的聲響格外的清晰。
一道黑影蹣跚著步子,一瘸一拐的朝著小巷深處行去。
“喝...喝...喝...”
小巷內,沒有燈光,僅靠巷外那微弱的光線照著才有一些餘光。黑影喘著粗氣,一手握住胸腔,一手撐在濕滑的石牆上,腳下的步子十分緩慢,顫抖著的雙腳猶如下一秒就要崩塌一樣搖搖欲墜。
艱難的行進了數十米,黑影抬頭用手摸了摸牆壁。
那,是一道鐵門,手摸在上麵沙沙作響。
咚~~~咚~~~咚~~~
黑影用盡全身力氣在鐵門上敲了三下,門上的鏽漬隨即脫落一地。
敲完後,黑影體力似乎有些虛脫了,一個轉身艱難的靠在了牆壁上。
“啊~~~”
後背觸牆的刹那,黑影發出了低沉的痛呻聲,身子也漸漸順著牆壁劃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喝...喝...喝...”
黑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右手顫抖著伸進了胸前的衣服裏。
片刻後,一道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小巷,是打火機。
滋~~~滋~~~
煙草燃燒滋滋作響。
透過火光,這才看清了黑影的半張臉。唏噓的胡渣,薄薄的嘴唇,是個男人。
“嘶~~~”
火光熄滅,巷子又恢複了昏暗之色,男子猛的吸了一口煙,又吐了出來。
緩了下,當他想再吸第二口時卻發現自己的手怎麼也抬不起來了,就連夾煙的力氣都沒了。
“再不來,我可真就跟閻王喝茶去了!”
男子不由的喃喃了一句,聲音略顯低沉卻又帶了些許的不甘。
“誰啊?擾了小爺的清夢!”
幾秒鍾後,粗狂的聲音自鐵內響起。
嘎吱~~~
鐵門緩緩打開,手電筒的光立馬充斥在狹窄的小巷裏。
光束晃了半天但就是沒照到地上的男子身上。
“狗日的,誰他媽這麼無聊!”
粗狂的聲線再度傳開,不斷在小巷子裏回響著。
“胖...胖子!”
就在鐵門要關上之時,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終於開了口,說完這句,他感覺自己很累,需要休息,雙眼漸漸的閉上。
手電筒立馬照在了男子身上。
“秦海?我操,這誰幹的?”
震驚之餘,被叫做胖子的男人瞬間丟下了手電筒怒罵了一句而後將男子一把抱起鑽進了鐵門內。
......
叮鈴哐啷~~~
“媽的,刀...刀...刀在哪!”
燈火通亮的地下室,一台簡單的床鋪,床鋪上躺了個麵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青年男子。一身材胖碩的男子在床邊的櫃子上不停的翻動著,嘴裏還在嘟囔。
“找到了!”
找到了一把簡陋的水果刀,點起蠟燭,將刀放在燈芯上炙烤。
“噗...”
胖子拿起二鍋頭猛喝一口,嘴巴鼓了起來對著刀口上就是一噴。
“忍著點!”
胖子將躺在床上的男子翻了了個麵,雙眼微凝,輕聲喃了一句。
將男子背心撕開,一道脖勁處一直延伸至腰部幾十厘米的刀疤就露了出來。
傷口寬四厘米左右,後背上的肉已經外翻,呈墨綠色,稍深一點的甚至能看見森森白骨。
“啊...呃...”
經過炙烤的水果刀在接觸皮膚的刹那,男子猛的一醒,開始嚎叫。
但身子並沒有隨著嚎叫而擺動起來,隻是牙齒緊緊的咬著床榻之上的被子,額頭之上青筋爆出,汗水瞬間從毛孔裏鑽了出來。
“忍著點,你中毒了!這層皮必須掛掉!”
如此景象引得操刀的胖子臉上一凝,眉頭緊鎖,下刀也更加仔細了。
躺在床上的是我,秦海,曾經的雇傭兵,算不是王,但也絕對是雇傭軍裏麵的一大霸主。
而操刀的這胖子是我以前的戰友,魯析。我們兩人曾並肩作戰,浴血殺敵。後來,胖子在一次任務中受了重傷,他也借著養傷的名義徹底淡出了雇傭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