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我——痛啊!”魏崢嶸簡直不知說什麼好,隻能大聲呼痛。
雲清騰地一下跳開,神色宛如見鬼一般:“崢嶸,是你?”
“不是我……還能是誰?!”魏崢嶸甕聲甕氣的聲音自廢墟底下傳出,廢墟上麵那隻手,則又紅又腫,不時抽搐。
雲清一臉尷尬:“崢嶸,怎不早告訴師兄是你?”害師兄還以為是什麼暗器,這才……下意識踢出一腳……
魏崢嶸淚眼婆娑:“師兄,我錯了……”
將三人從廢墟中翻出來,雲清問出事情經過,才知是自己誤會了。並沒有什麼高人,隻是三個師弟“切磋”了一番。
切磋能切磋成這個樣子——花昭和段不平一個骨折了數根、一個開了幾道血口子,魏崢嶸傷最輕,但也氣喘籲籲、額頭裂了個豁口——雲清踟躕了一會兒,不知該高興他們修為有所進境,還是擔憂他們如此不知輕重。
權衡半晌,雲清還是覺得:平安最好。
想畢,雲清板起臉,對三人道:“你們能互相友愛、共同切磋,這是好事,但凡事須有度,像如今這般就有些過火了,今後切不可如此……”
說著說著,雲清就見花昭兀自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裳,段不平扭過頭去呲牙咧嘴處理自己的傷口,魏崢嶸則——魏崢嶸仰天翻著白眼,正自對師兄的“天真”歎服不已。
“你們——你們都聽進了沒有?”
雲清見三人如此反應,一陣頭痛——伺候小孩子,果然不是他所長。
“師兄放心,我們都有分寸。”段不平抬起頭來,望著花昭似笑非笑斜了斜嘴角。
“不打死人便是。”花昭更是冷漠,看都不看段不平一眼,區區數字,卻讓段不平氣得全身直抖。
兩人如此針鋒相對,縱是雲清腦子不大好使,這時也看出來了。雖然看了出來,雲大師兄卻不如何擅長解決這類糾紛,隻得轉移視線,看向他眼中最乖的魏崢嶸:“崢嶸,你覺得呢?”
魏崢嶸先是環顧左右,又摸了摸額頭傷口,憨憨道:“師兄,今後這種事,師弟一定不參與……”要參與,也多等一會兒,等到他們兩敗俱傷,老子再上場虐他們個痛快,桀桀……
“甚好!”雲清心懷大慰,不由溫和地摸了摸魏崢嶸的頭,笑著道:“崢嶸,果然還是你最聽話。來,師兄這裏剛煉製出一盞心燈,你看看喜不喜歡……”
雲清雖沒伺候過小孩子,好歹養大過阿鐵,懂得揚善、抑惡的道理。此時便要趁熱打鐵,好好獎勵魏崢嶸。實則三盞助師弟們修行用的破幻心燈,他前幾日就已煉好了,但花昭和段不平這般桀驁,他就不得不動點心思……
魏崢嶸接過那燭台模樣的“心燈”,臉上卻仍是暈暈乎乎的表情。段不平見素來財迷的他此時手捧寶貝卻看也不看一眼,不由好奇地碰了他一碰。
這一碰,魏崢嶸才醒了——不怪他發呆,怪隻怪雲清沒事幹嘛要笑呢?幹嘛要笑得那麼溫柔呢?幹嘛要——
“崢嶸,滴血到燈芯上,再以靈力激發,便可以用了。”雲清見魏崢嶸發呆,隻道他不知如何使用,急忙解釋道。
“哦。”魏崢嶸這才答應一聲,隻是反應仍有些滯緩。
雲清卻有些急了,隻道師弟對自己煉的這破幻心燈心存懷疑。急於證明自己,雲清忽然一把拉過魏崢嶸完好的那隻手,不由分說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