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裏頓時來了光彩，笑道：“很好，一針見血。繼續，大膽地想。”
我皺眉思索，一臉不解，按照我所了解到的，中原省整體經濟在全國來講並不算發達，民營企業也無法壟斷礦產資源，這個天都集團涉及這麼多行業，到底是哪來的資金支撐？突然想到大一軍訓時教官閑聊時說的話，他曾說中原軍區王牌軍隊很多，軍工業全國領先。等等，軍工業，老頭子的氣度並不象一般概念中的民營企業家，那種上位者的氣質倒頗似政府高官，老頭子很可能有官方背景！既然有官方背景，又涉及到國家機密，那天都集團真正的資金鏈恐怕就是來自軍工企業的訂單！沒錯，隻有軍工企業才能有龐大而且穩定的訂單，隻有官方背景才會如此低調如此保密，軍工科技，的確能牽涉到大量的國家機密！
我拍了一下腦門，朗聲說道：“您在和軍工企業合作吧？合作出了問題？”
老頭子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來，笑道：“好，很好，我早就說過智慧是一種天賦！你這麼個啥閱曆都沒有的嫩娃，沒說幾句話就能猜到這個程度，確實是天賦。我沒看錯人！”
我苦笑一聲，耐心地解釋道：“其實我跟那幫大學生不同，我是有閱曆的，小時候就當過民工，還開了個輔導班，對企業的發展有一點研究……”
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斷了我的解釋，說道：“廢話就不多說了，有人偷了我們集團的技術文件，我們和國家簽了保密合同，一旦從我們這裏泄密，所以的訂單都會終止！現在，你眼前的這棟大廈易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想來這工作，我這個關係你是用不上了。”
剛攀上的關係馬上就黃了，我心裏一陣泄氣，咬著牙問道：“您想讓我做什麼？把技術再偷回來？”
“放屁，已經泄密了，偷回來有個屁用！我們這行做了幾十年了，防範措施早就武裝到了牙齒，唯一可能的泄密途徑就是，內鬼。”
我撓了一下腦門：“內鬼？您不會是讓我來查這個內鬼吧？您倒是挺瞧得起我，我最多也就是會個速記，還真把我當成少年名偵探了？國安部門，公安部門，都可以查嘛。”
“嗬嗬，這個內鬼根本不用查，我知道是誰，他的名字叫胡軍毅，以前是我們集團的一名技術主管。這次的泄密的技術，就是他掌管的。”老頭子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突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出事之前他就跳槽了，到了我的死對頭那裏。指示他泄密的人也不用查，正是我的這位死對頭，嶽騰重工集團董事長，嶽晨飛。嶽晨飛買通胡軍毅竊取我的機密技術，故意讓胡軍毅去聯係一個已經被安全廳盯上的敵國間諜。胡軍毅和敵國特工接頭的時候，國安廳抓捕了兩人，搜出了胡軍毅身上的涉密文件，正好人贓俱獲！胡軍毅在被抓的時候就吞了藏在指甲縫裏的氰化鉀，當場斃命。那個敵國間諜隻接觸過胡軍毅，根本就供不出胡軍毅幕後的指使者。倒是供出了他和胡軍毅多次交易的情況，原來集團的機密，早已被胡軍毅泄密過多次了！這下好了，軍方知道了我們集團多次出現技術泄密的情況，認為我們管理不善，保密措施不到位，已經取消了和我們的所有訂單！”
我理了理思緒，說道：“情況聽起來好像不是特別複雜啊，這個嶽晨飛為了打敗您這個競爭者，指示胡軍毅出賣國家機密，國安抓了他幹掉就是了，您還叫我來做什麼？”
老頭子已經站起身來在書桌前徘徊，開始顯得十分的焦躁不安，他一腳踹翻了旁側的花瓶，恨恨地說道：“抓了幹掉？胡軍毅死了，弄了個死無對證，沒有證據指向嶽晨飛，怎麼抓了幹掉？再說，嶽晨飛也不用幹掉了，因為，他已經死了兩年多了！”
我剛剛理清的思路再次混亂：“死了兩年多了？他都死了你還懷疑他？難不成是這個嶽晨飛的鬼魂在操縱胡軍毅犯案？”
老頭子嘿嘿一笑，一臉詭異，冷冷說道：“沒錯，操縱胡軍毅對付我的，就是嶽晨飛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