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好了,就會有大用途。”
“有大用途了,我一天能掙這一疊鈔票?”
“錢算什麼,男人在世,要的是權。沒有權利,就是水中浮萍。”
“通過考驗,能有多大的權?”
“你先畢業,畢業以後參加公務員考試,考上了,先給你弄個科級吧,以後看你造化。”
“考不上咋辦?”
“有我在,你不會考不上。”
我嘿嘿一笑:“老人家,我出身貧寒,寒風挨得太多,注定欲壑難填。我若有權,必是貪官!”
“哈哈,你小子倒有自知之明。不簡單。”
我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老人家,天這麼晚了,我送您。”
老頭子不為所動,微微一笑:“錢,權,女人,三位一體,你小子不想找對象?”
“什麼?”
“你小子沒有心儀的女人?”
我張了張嘴,生生吞下了要說的話。這話擊中了我的軟肋。自從元旦與王璐見那一麵後,我輾轉反側多日,卻始終沒有再約她的勇氣。當日我是一時情難自禁,一旦冷靜下來,從小到大的寒風就會吹涼我的心。我與她差距太大,在這大學象牙塔內刹那碰撞那是可以,可一旦動起真格的來,就與婚姻平衡的哲學背道而馳了。不平衡的愛情注定不會長久,到時候我那可憐的自尊心會更加傷痕累累。然而,美色當前,豈是理性能夠控製的了的?我的感性和理性交互掙紮,讓我叛逆心膨脹。此時的我在矛盾糾葛中已經成為了一個賭徒,心中已被種下了搏命的種子。
是啊,我需要錢,需要錢去維持那個窮困潦倒的家,需要錢去挽救癱瘓在床的父親,需要錢去撫平母親額頭上的皺紋,需要錢來維持我男人的自尊,讓我有勇氣再約她出來。沒錯,我需要王璐,是個男人,就絕對不會放過如此美妙的機緣,我也是個男人,憑什麼就隻能畏畏縮縮,憑什麼就注定擦肩而過後悔終生?我的感性終於還是衝破了理性,我苦笑一聲:“老人家,我能看出來您是個大人物,民不與官鬥,就算我再不識時務,隻要被您老看上了,也就隻能識時務了。權離我太遠,咱們談談價錢吧!”
他再次哈哈一笑:“好小子,夠機靈。今天下午我的司機來這裏接你,你的輔導班,先讓那倆小夥子代勞吧。”
他起身便走,我拿起鈔票追到門口,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您的錢!”
他並不轉身,擺了擺手:“那錢是我孫子的學費!”
“您孫子為啥會來我們這裏上課?”
“哈哈,因為那小子貪多求快,不思進取!”
“他叫什麼名字?我記錄一下!”
他頓了頓,背對著我說出最後四個字:“國家機密!”再不停留,一轉彎就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和陳泉麵麵相覷,葉曉飛此時也從另一間小教室裏出來,望著我手中的那疊鈔票發呆。我點了點錢,對他們倆說:“按照咱們的分成,這一萬你們各有兩千。我現在就分給你們,明天這輔導班就靠你倆了!”
兩人接過鈔票的手都有些顫抖,葉曉飛說話帶起了顫音:“哎呀媽呀老大,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交給俺倆啦!”陳泉皺了皺眉說道:“這事兒見鬼,這老頭兒真他娘的奇怪,老大你還沒幹活呢,他就先把定金交上了。這錢拿著燙手啊,明天會不會有危險?”
我斜眼看了看那堆鈔票,還是沒忍住氣血上湧,眯縫了雙眼,又低著頭踱步兩圈,猛地睜開了眼睛:“咱們窮人就是無產階級,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無產階級在革命中失去的隻有鎖鏈,得到的,將是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