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深秋,雨下的很大很大,仿佛從半空中直潑下來,狠狠地打在女孩的頭頂上。
喬汐跪在被燒成廢墟的喬家門口,整整三個小時,不肯起來。
她臉上濕漉漉一片,早就分不清楚是雨還是淚了。
她甚至覺得天上下的不是雨,而是一把一把帶著毒的利劍,幾乎是,要將她千刀萬剮,萬箭穿心。
顧玨,你就這麼恨我嗎?恨到要燒了我的家,毀了我父母的事業。
“喬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哭。”一道比雨打在身上還要冷冽的聲音傳來,喬汐幾乎是周身一顫。
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轉過身去,將視線放不遠處慢慢走向她的男人。
男人雙腿筆直亭亭而立,在車燈的照耀下,他的麵容冷峻的不像話。
顧玨大步走向她,彎腰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從嫁給我的那天起,你就不是喬家人了,要跪也隻能跪我顧家。”
“顧玨,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喬汐抬起那雙浮腫的雙眸看著顧玨,啞著嗓音問道。
“為什麼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
說完話後,顧玨提著她往車邊走。
他打開車門將她扔在了車上。
“顧玨你要幹什麼,放我下車。”喬汐伸手拍打著車窗,低吼道。
顧玨冷眸看著她,掀著薄唇開口道:“下車?你要在外麵跪死?”
“那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隻要你一天還是我的妻子,就跟我有關係。”顧玨說完用力關上了車門。
原本以為,他會把她拉回別墅裏狠狠折騰一番,像這麼多年一樣,把她當成發泄物,發泄一通。
沒想到,他把車子停下後,冒著雨將她從後座上拉了出來,直接扔到了別墅的大門口。
“不是要跪嗎?跪啊!你以為你跪死,就能把罪給洗清了嗎?喬汐我告訴你,你做夢!”
顧玨把喬汐拉下車,將她放在別墅門口之後,自己卻伸手拉開了大門走進了別墅裏麵。
嘭的一聲響,將兩人隔離成了兩個世界。
喬汐心灰意冷,心如死灰。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支撐著身體爬到台階上麵,重重敲打著別墅大門。
“顧玨,你開門啊!你說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麼……”這三年來,他折磨她難道還不夠嗎?為什麼現在連她的家人都不放過。
“當年那件事跟我沒有關係,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喬汐哭著喊著,可發出去的聲音全部都吹散在雨裏。
裏麵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回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喬汐哭喊的嗓子都啞了,隻覺得身體越來越重,眼皮也越來越沉。
這是要死了嗎?
她身體慢慢滑落在地上,終於熬不住暈了過去。
“嘩啦——”
冰涼的水從喬汐的頭上澆了下來,將昏睡的喬汐從夢中澆醒。
下意識的,喬汐尖叫了一聲,隨後睜開眼看到的,便是那張如刀鋒般冷冽的眸子。
兩人互相對視著,從兩雙眼睛折射出來的,隻有怨恨這一種情緒。
“還以為這就死了呢。”男人掀了掀薄唇,冷冷地說道。
“你都沒死,我為什麼要死。”喬汐毫不留情冷聲回了句。
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喬汐心裏覺得詫異。
顧玨竟然沒有讓她死在別墅門口,還真不像他的作風。
顧玨冷笑,“也是,最惡毒的人一般都能活到最後。既然沒死,起來去見你爸爸最後一麵。”
喬汐隻感覺腦袋轟的一下,像是燒開了的水,炸開了鍋,像是一道強烈的閃電擊中了她的五髒六腑。
“你……你說什麼?我爸爸……”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