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笄禮後,童筱妃便向張豐遇提出不改姓名,畢竟這名是她對現代唯一的念想,更是自己生母的姓氏不容易改。張豐遇沒有多說什麼,許是對她父母的一絲歉疚所以由了自己。
從她搬進丞相府的那天開始,府裏的人都沒有給她好臉色看。其他同為張豐遇孫女孫子的總會三天兩頭地來找她的茬其中也包括了二夫人的兒子張芸兒,自小便愛看宮鬥電視劇的童筱妃自然也不會輕易受欺負,對待亂吠的狗當然得用打狗棍來伺候。
受到多次反擊的張芸兒和其他人也不是隻吃虧不懂轉變思路的蠢貨,這次帶了一場好戲才來的。
梅香雅軒有個小小的涼架,種在涼架一旁的葡萄藤蔓順著由竹竿架起的涼架向上爬,藤蔓卷著架藤鋪成一個乘涼的地方,而經過童筱妃精心照料的葡萄架上已經陳列出一顆顆晶瑩剔透、有夜明珠大小的紫葡萄,又是清晨雨露的滋潤更顯得好看了。
下午童筱妃把小床搬出來放在涼架上,又讓人準備些糕點放在石桌上,餓時以方便填飽肚子。
一個跳躍就跳上小床,在上麵翻來覆去像個看到驚奇事物驀然興奮的小孩一樣,喊著嚷著。定下情緒後,雙手抵在後腦勺下,一腳搭在另一隻腳翹起二郎腿抖動,嘴裏哼著歌謠。
這種生活簡直快活似神仙啊!由衷感歎。
這種快意很快被憂慮淹沒,想起那個夜晚她把南瑾修覠刺傷後,他就沒有來過了,倒是那個世子身份的王蘇鉞旭經常來當串客。
“挺懂得享受的嘛”王蘇鉞旭擋住了她的視線,傾身與她對視。
神出鬼沒的他讓童筱妃嚇了一跳,驀地起身推開王蘇鉞旭,喊出驚濤駭浪般的話語:“能不能拜托你不要總是突然出現啊!我的小心髒沒法承受啊!”她誇張作勢跪在床上,作拜神的姿勢膜拜了三下。
王蘇鉞旭嬉皮笑臉地扶起她,故作姿態:“愛妃何須行如此大禮,都老夫老妻了,哈哈哈!”仰天長笑,爽朗的笑聲在小院擴散,隨即在她身旁坐下。
“滾開!別讓我看見你,心煩!”對他的行為感到無語,一聲煩悶丟出就不予以理會。
“哼!你算是什麼東西,膽敢讓世子滾?”剛踏進梅香雅軒便聽到童筱妃怒斥王蘇鉞旭,找茬的小姐們憤憤不平。
“你們來幹嘛?沒看到門外寫著惡狗勿進嗎?還是說你們不識字?”童筱妃正坐去靠近身邊的王蘇鉞旭,雙手齊放在他胸口,整個身體倒靠他胸膛,宛轉娥眉,挑起笑月,便露出一排如幹淨白瓷的皓齒,傲嬌高視所有人。
王蘇鉞旭很寵她,右手抬起去梳理她柔順黑硯般的青絲,一手溫柔拉起她的長發放在鼻前聞了一聞,沁心神脾的芳香走入鼻腔。
王蘇鉞旭在靈薛國的美名排名老三,自然成了眾多女子的夢中情人以及夫婿。
張芸兒乃二夫人之女,從小便愛慕王蘇鉞旭,還立誌要成為他身後的賢內助。看到他們摟摟我我的,瞬間蛾眉倒蹙,鳳眼圓睜,咬緊牙關。
“幾天之後便是太後生辰,爺爺讓我來做你的禮儀功課。”張芸兒把憤怒很好地掩藏起來,猶如曇花一現極快消失不見。
“哦,那你隨意,我不奉陪。”童筱妃仍舊泰然自若,小手抓著王蘇鉞旭的衣襟將他和自己的距離更拉近了,小氣撲灑他的臉龐“你可願意帶我離開?”
“自然,愛妃想去哪夫君理應相伴。”他的雙臂反扣她的細腰,四目相對讓他如癡如醉,六神都被她嬌羞嫵媚的姿態勾了去。
應聲,兩人便消失在眾人眼前,張芸兒不會武功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她們離開,本是做足看好戲的現在已然泡了湯。
他們已經沒入雲海中,穿梭於雲海。童筱妃神思恍惚,沒想到她也有飛的一天,像隻小鳥兒張開雙臂在空中飛翔,夢幻般的情節發生在她身上,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她相信了!相信神還是眷顧了她,並沒有把她忘記。
她向下看去,皆是人來人往、人潮擁擠的街段,那些人小小的,她伸出一手便能把所有人禁錮在掌心。此情此景讓童筱妃想到杜甫的望嶽中就寫到“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就是這種淩豪氣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