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又問:“你這是到哪去?”餘心雨隻好睜開眼睛打起精神回答:“我回家。”他又問:“你家是哪的?”
讓他這麼一問,餘心雨倒覺著不那麼難受了,於是她說:“我是雲州地區永寧縣人。”
他想了想說:“離這可夠遠的,到北京還的換車吧。”
“是的,大約有五、六百裏的路程,要坐一天的車才能到家。”
餘心雨心裏不禁有些好笑,這麼一問一答的他好像在審問我,於是她不禁反問一句:“你家是哪的?”
他自我介紹說:“我家就是這采油一廠的,我現在在“燕北石油職工大學”上學,七月份就畢業了。我提前回家打聽一下畢業分配的行情,結果是哪裏來的畢業後還回到哪裏去。我原來在采油一廠燕湖大隊上班,畢業之後也隻能還回那裏去了。本來我打算托托人畢業之後調到廠部去工作,現在看來沒希望了,我想既然沒希望了,就隻好回學校去複習功課準備畢業考試了。”說完顯出一種失望的表情。
過一會兒他又問:“你在哪個單位上班?”餘心雨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我還沒上班呢,我現在正在燕北石油衛校上學,大約九月份畢業。我現在正在總醫院實習,由於這段時間沒什麼事情,請假回家看看。”
看樣子那個人的好奇心上來了,於是他又問:“那麼你畢業以後就分到油田上嗎?”
餘心雨聽他一問又勾起了她的心事,她憂心重重地說:“還不一定呢,可能留在油田上,也可能回家,因為我上的是自費學校國家不包分配,一切隻能聽天由命了。”
那個人十分關切地說:“你為什麼不爭取留在油田上,油田上工資高而且職工福利待遇也好。”
餘心雨被他的誠心感動了,她說:“我自己也希望留下來,可是這不是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的。記得有人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如何在自我的緯線和社會的經線上確定你的位置。’就我個人而言我是確定不了這個位置的,人在某些時候往往是掌握不住自己的命運的。”
那個人看餘心雨情緒低落,好像有著滿腹心事就勸他說:“但是我認為別人都是外因,而你自己才是掌握你生活大門鑰匙的人。人要生活就必須勇敢地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成功之路。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他人永遠是水,自己永遠是魚。請相信,一切困難都可以戰勝,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隻要心誠,你說對嗎?”
餘心雨見他這麼真心地勸解自己,還挖空心思地引用一些格言來開導自己,她不能不領情,她說:“你說的對,謝謝你對我的鼓勵和安慰,我會盡力去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