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韓宇將手背貼到房門上,運功用巧勁一震,房門的鎖就被打開了,進門以前韓宇讓李炎也脫下了一件外衣,包在手上,這一切都是為了不留下指紋,而各個角落的攝像頭上都莫名其妙的多出了許多細密水珠,若是從視頻中看去,攝像頭中的場景好似起過一場大霧,什麼都無法看的真切。
準備好了一切,這兩個沒什麼經驗的夜行飛賊就開始了翻箱倒櫃的行徑,弄的滿屋叮當亂響,幾次都險些驚動了保安。不是每個保安都視死如歸,也不是每個保安都盡職盡責,殯儀館這種地方是賊都不喜歡光顧的場所,所以平時根本不需要如何認真的看守,而且這種地方五花八門的傳說比較多,恐怖故事也經常是他們飯後閑聊時的談資。最關鍵一點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的思維會格外的活躍,所以今天這個值夜班的保安在幾次疑神疑鬼之後,始終不敢獨自前去探查。監控視頻中的畫麵也莫名其妙的全部模糊不清,要說一個角度不清晰,可以考慮是故障問題,可是今晚是所有的攝像頭都出了問題,恐怖氣氛便油然而生了。於是他用被子把頭蒙的更嚴了,心裏認準了今夜無論多大的聲響,也絕不會去舍命關心的。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這兩個蠢賊終於找到了那顆接近巴掌大的野豬牙,野豬牙在靠近韓宇之後果然會顯現出隱隱的血色,李炎嚇了一跳,死活不肯碰龍牙,對著韓宇說道:“哥們,你別害我,我可沒有神佑之身,你拿著吧。”
韓宇哈哈嘲笑起了李炎,手裏還故意的比劃著龍牙嚇唬李炎,兩人正要往回走,就見那個黑衣人已經堵在了門口。
黑衣人啞著嗓子說道:“很有效率嘛,拿過來吧。”他的這種啞不同於蠱頭陀,蠱頭陀的啞是沙啞,他的這種啞聽起來就像是漏了氣的破風箱,讓人渾身寒毛直立,難以忍受。
韓宇將龍牙向自己的臉前一舉:“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黑衣人嗬嗬的笑道:“都這時候了,還敢討價還價呢?”這難聽笑聲就如同一個頑皮的孩子拿著一個破塑料袋在風中招搖。
李炎輕拍韓宇,問道:“不對啊,這聲音不像是裝出來的啊?這是慧明嗎?”
韓宇小聲回複:“我也不知道了,可能我真猜錯了!”
“靠,白信你了。”李炎小聲點嘟囔了一句。
韓宇朗聲道:“東西可以給你,但是我怎麼確定你能放人?”
黑衣人嘴角不屑的一瞥,眼神卻陰鷙的死盯著韓宇兩人,從門後掏出了一隻拔光了毛的死禽類,向韓宇兩人用力丟去,那隻死鳥身上鮮血淋漓,脖頸處有深深的刀口。韓宇和李炎均是一驚,兩人同時伸手接去,接到了懷裏,血液抹的兩人滿身,兩人也渾然不覺。
李炎大罵道:“你他媽找死,老子就成全你。”說完,就開始念咒請神,甚至沒跟韓宇有任何交流。
一隻手從旁邊輕輕的搭在了李炎掐的手印上,“別費力了,咱們中計了,這不是南宮翎,這就是一隻被宰殺了的火雞,這上麵的血有問題,沾上之後,我早已調集好的炁,已經完全得不到回應了,說直白點,我們的手段被他封印了。”說話的人正是按住了李炎的韓宇。李炎猶自不信的又請了幾次白家仙,果然再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呦,情報還挺準的,都說你這小子鬼心眼多,今日一見還真是啊,這麼快就猜到自己是被血封印了,不錯不錯,我都有點不舍得殺你了。”黑衣人話音未落,已經將匕首遞向韓宇頸部,顯然說話的目的是要讓韓宇分神。
韓宇用力向後一躲,勉強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刀,脖子上僅僅破了一點皮,流下來三兩滴血,但是韓宇在向後躲的過程中,因為慣性的原因,手裏的龍牙並沒有馬上跟著身體後退,所以被黑衣人一把抓在手裏,搶了過去。
韓宇調集不了體內的炁,所以一切超自然的手段都使用不出來,經過這驚險的一躲,站在那裏喘了幾聲粗氣,然後竟笑了起來,對著黑衣人說道:“我們的功夫都被封印了,你還需要動心機才能搶到龍牙,說明你也沒有什麼手段了,你和我們一樣,都是普通人。那就好,等我們抓了你,就去找你的同夥換回人質。”
韓宇說完就衝了上去,李炎也緊隨其後,但是韓宇猜錯了。這個黑衣人的功夫是沒有多強,那也遠不是完全無法使用能力的普通人就能夠比擬的,互相交手沒過三招,韓宇和李炎已是鼻青臉腫。
兩人正欲再上,突然一曲清歌響起,伴隨著片片翎羽飄落,一名女子身著彩衣淩空而下,身體微傾,穿門而入,纖手一揮,已將黑衣人打的倒飛而出。韓宇癡癡的愣在那裏,這傾國傾城的身姿,這風華絕代的體態,這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不是南宮翎又是何人?難道她就是兒時夢裏的那名女子?為何初次見她之時,感覺就沒有這般強烈?
“你……”韓宇欲言又止,他又許多話想說,他也有許多話想問,但是話到嘴邊,竟不知如何說起,似乎自己無論怎麼修飾語言,都配不上麵前這個如同已經脫胎換骨一般的山魅,韓宇此時才明了,原來美的極致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