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我們背負的命運,這些都暫且不論,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尋求什麼?你為何要來接近我?而且沒有傷害我!”
“我尋求的是一種希望。”
陳依涵用手指安撫著額頭。
“我隻想在將來我們是一個陣營的人,我們之間不會有戰爭,我不希望我們兩人之間,有誰死是在對方手上。”
“這個,我……應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陳依涵像望著白癡似的看著夏石。
“其實,說真的,這並不是喜歡你或是怎麼樣。實話說,我心裏有了這麼個人,我的親弟弟,他很早就去世了,和我們一樣都是神物者的他就是被別的同類所殺的。就在我眼前他死了,你和他真的很像,一樣的傻,一樣的善良,一樣的無知。這不是用來敷衍你的借口。這是真的。不管你信或不信!”
夏石靜靜聽著,仿佛強忍悲傷一般,垂著眼簾,默默盯著地板,淡淡的影子寂寞地纏在他的腳邊,在書店蒼白的日光燈照射下,呈現出扭曲的形狀。
“你知道這有多痛苦嗎?”
“我明白的!可是……”
“你根本一點都不明白!”
陳依涵情緒激動地搖起了頭,像是在拚命地抗拒著夏石的話,然後她安靜下來,用空洞的眼神凝視著地麵。
活著是一種痛苦。夏石知道,她所承受的生的痛苦絕不比任何人遜色。
“累了吧?”
“一直都是這樣地活著,每天都讓自己疲倦的奔波著。到頭來,還是兩手空空,隻身一人。你說呢?”
陳依涵仰起臉看著天花板,仿佛她和周圍的世界都已是一片虛無。
“讓我考慮一段時間吧。”
夏石幾乎用沙啞的聲音繼續說道。
“我有時候想,也許是我過分執著於過去,老是回憶著太多的以前。所以才會困在這種無知無趣的陰影裏走不出來。而你,在我的生命裏,就這樣出場了,十分感謝你對我做的一切。”
“別用這麼感激的眼光看著我好麼……”
陳依涵開始因夏石的眼光有點不適,隻能轉移話題。
“那本書……你還沒交給這個女人吧?”
“還是覺得太危險了,藏在某個地方了,嚴密著呢。”
“關於那本書,我稍微做了些調查。”
陳依涵有些嚴重地說道。
“怎麼了?難道這裏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本書的信息及位置是一個神物者提供的,那名神物者專門預知各種未被使用的神物的大致位置。據他所說,那本書籍擁有改天換地的強大能力,不過隻是極少數人相信而已。”
“所以就發生了關喆大哥的事情,隻是我不明白,就算拿到了書籍,又有什麼用,不能匹配使用也隻是一件廢物。”
“廢物確實是廢物,但是,別忘了,隻要確認神物的真實性,依然可以慢慢尋找適合的人。知道那些傳說中的大家族嗎,不論國外的還是國內的,他們傳承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在曆史的長河中,他們不知收藏了多少的神物,一代一代的尋找適合的人。你以為他們為什麼可以源遠流長,就是因為那些神物而已。”
“我會處理好那本書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在合適的時候,我會交給適合它的人。”
不知什麼時候關敏回來了並且走了過來,一隻手還捧著書。見到陳依涵還在,她顯得有些吃驚,卻隻是默不作聲地把書籍遞給夏石,然後轉身就要離開,陳依涵叫住了她。
“你就是關敏?”
“就我是。”
關敏一動不動地站著,看著同樣一動不動的陳依涵,像是在拚命在想著什麼,短暫的沉默就像一種僵持。
在夏石沒搞明白什麼狀況的時候,陳依涵開口了。
“我不應該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的。然而我卻依然活著,你說我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能說出這種話的的人,隻可能是他已經依然在這個世上,不需要去做什麼,隻要努力地生活在這世上就可以了。”
關敏的口吻格外冷靜,跟平時的她簡直判若兩人,陳依涵微笑向她禮貌性地行了一禮。
“我該回去了。再見。”
隨之轉身走出了書店。
關敏對著夏石問了問、
“我說的話很過分嗎?不會吧?”
“別放在心上了。她就這樣的。”
陳依涵拉開了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知怎的,夏石竟有些不忍看她離去的背影。
這才發現他和陳依涵已經聊了很久了,書店內已經沒有任何客人了,看來外麵的雨是停了。他看著關敏為她送來的書,這是她之前拜托關敏替他找的一本書,沒想到是倒真的找到了。夏石徑直走到收銀台,隻有關敏一個人在忙碌著,周傑看來也走了。
“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我剛才出去買了不少菜呢。”
“好啊!希望你的廚藝就像做意大利麵的一個水平!”
“哈哈!那本書,喜歡嗎?”
“嗯!很喜歡。雖然還沒有看過,但我想一定會很棒的。”
“那就好。”
“哼哼!”
“如果時間能就此停止,若能一直想現在這樣,就我們兩個人一起,該有多好。”
“那又有什麼意義,時間的流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關敏溫柔地笑了。
靜靜的大廳裏,回蕩起輕柔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