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接下這趟鏢
靈隱寺後麵是錢塘河邊,這裏亂石橫呈,雜草叢生,高低不平,很不好走,再加上沒有人追上來。所以走了一會,鄒青便停了下來,後麵二人見鄒青停下,便也停了下來。
昨天天黑,今天時機不對,鄒青並沒有機會細看駱賓王這位傳說中的政治,文化大家,現在閑了下來,於是將駱賓王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這老頭比鄒青稍稍高了一點點,身材比較健壯,麵色紅潤,須眉皆白,眼清鼻正,嘴唇紅潤,加上一襲僧袍在風中獵獵作想,確實有一點世外高人的樣子。
此時駱賓王也在打量這位穿著藍布衣服的少年,普通眼,有點小,普通的鼻子,有點大,嘴臉倒是正,笑起來很溫和,一看就讓人有種放心的感覺,就是這打量人的眼神,有點奇怪啊。
“這位大師,您就是他們說的那駱賓王先生吧?”
駱賓王雖然生在官場又是文人,但是性格直爽,聽到鄒青詢問,微笑著點點頭道:“正是老夫,嗬嗬,今日之事,還多謝小友相助,對了,剛才小友說是有人來請來幫助我二人,不知可否告知名諱,日後若是有緣相見,也好謝過。”
“沒有那回事,隻是今天湊巧,隨便找的一個借口而已。”鄒青隨意地擺擺手。然後道:“對了,現在你們的身份暴露了,那些人估計不會放棄對你們的追捕,接下來準備怎麼辦?”這時候,鄒青有機會正大光明地看一下駱賓王旁邊的小和尚,身材高高瘦瘦的,恐怕有一米七左右,黑黑的臉蛋,粗粗的眉毛,不過一看就是畫上去的。不過小鼻子小嘴,眼睛大大的,倒是相當可愛,而且,還有一個圓圓的小光頭。
鄒青看著覺得有點好笑,嘴巴忍不住咧開來了,那小和尚看到鄒青這副豬哥的表情,再想到剛才跑的時候鄒青那隻亂放亂動的手,恨恨地白了鄒青一眼,還輕輕地哼了一聲。那聲音——太誘惑了。雖然隻是一個單音,但是感覺並不比西湖坊上麵幾個女藝人差。
老和尚並沒有回答鄒青的問題,隻是問道:“說了一陣,還沒有問小友貴姓呢。謝過小友的想助,不知道小友這是要去哪裏呢?”
鄒青想人家做大事的,而且還是改朝換代這種要掉腦袋的事情,而且又是大人物,肯定看不上自己這種小人物,從談了半天才問姓名就知道了。輕輕笑了笑,才道:“我叫鄒青,是一名鏢師,這次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我隻是看不慣那個出賣你們的人而已。可能那個陳元華認出我來了,我也要走了,剛好到揚州有點事情,還可以順便去參觀那個什麼選美呢。”
“哦,剛好,我們也是準備要去揚州,不知道鄒小友是否方便一起搭伴而行?”
“搭伴?好啊,反正一個人也無聊,這樣吧,我是一個保鏢,你們就當雇我,到時候有情況我也好說,先說好,要給錢的喔。”
聽到鄒青這麼市儈的話,那小和尚又非常不滿地哼了一聲。隻不過那樣子實在沒有什麼殺傷力,鄒青隻是衝她調戲地笑了笑。
三人又呆了一會,確定人走了,鄒青護送駱賓王二人回去拿行禮。
二人可能是長期在外麵奔走,隻是帶了一些隨身衣物和一些幹糧,小和尚身上背了一個小的五弦琴。看來果然是文人,在跑路的時候都不忘記來點雅的。
鄒青則大搖大擺地回城,買了很多東西,反正有黑王這個大苦力。
“什麼!揚州到杭州有六七百裏地?”六七百裏,在沒有車的年代,真的是很遠了,鄒青記得小時候去山裏麵玩,結果想回家,三四十裏路走了半天。這樣算下來的話,六七百裏,要走多久?
其實有黑王在,放開跑的話,六七百裏也就是半天的事,關鍵是——要能找得到路。
不過現在有駱賓王和小和尚,所以隻有好好規劃一下,這時候鄒青才知道,這個老和尚,比他還窮,把手中韁繩遞給駱賓王“記住了,這匹馬,挺貴的呢,到了揚州你要連同保護費一起給我啊。”
鄒青肉疼地說,這一筆買賣真是虧了。
“既然是這樣,我們得好好地規劃一下。”鄒青拿個樹枝,在地上劃一個道道。“這是七百裏地,我們騎馬,早上走兩個時辰,下午走兩個時辰,每個時辰走五十裏地,一天就是二百裏地,如果路上不耽誤的話,四天就到了。隻不過有時候會在外麵休息,你們要有心裏準備喔,要是駱老身體撐不住,請提前說一下,好了,再確定一下,自己的隨身東西,幹糧,銀兩是否帶齊,我們這就要出發了。”
“鄒小友做事有法度,而且又細心,是一個做將軍的好材料啊。”駱賓王一方麵對鄒青這麼細心挺意外的,另一方麵,還是在試探,看他是否是來自軍方,就算不是,那麼象鄒青這種人材,以後也可以推薦給上麵。
“嘿嘿,以前在外麵走鏢,習慣了而已。”其實在學校做數學,應用題,幾何題,不都是要先把所有的已知未知條件烈出來?雖然鄒青成績確實很爛,但是做了十幾年的事情,確實有了習慣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