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個小小少年,能夠把眾多大男人都動不得的錘子舉起,已經給了大家太多驚訝,結果沒有想到,這少年下去以後,又換上一個更小,而且又黑又瘦的小孩子上來。圍觀眾人隻覺得今天太奇怪了,有了前麵一個白臉少年的示範,甚至有人已經隱隱覺得,今天可能看到好戲了。
薛葵先走到老頭麵前,恭敬地彎了彎腰道:“老爺爺你好,我叫薛葵,我想試一下這個錘子。”等老頭對他微微頷首,走到其中一個小錘前麵,右手虛空抓了抓,伸到手柄位置抓住,再輕輕往上麵一提——起來了。薛葵居然毫不吃力地就把這錘子提了起來。輕輕上下揮了揮,又將另一個錘子舉了起來。
“吸……”,周圍傳來陣陣抽氣的聲音,這錘頭的重量,他們是知道的,不,他們不知道,因為沒有人能拿得動,沒有想到,這麼一個看起來又黑又瘦的小子,居然輕輕鬆鬆地就把它拿起來了,雖然都試過,但是大家還是都不可相信地揉揉眼睛。但是旋即又高興起來。因為終於有人把這個錘子拿起來,而且能把那匹可惡的馬牽走,大家既出了氣,又看了熱鬧,所以都在那裏大聲地談笑。有恭喜的,有調笑老頭兒的,有的還在談論自己拿錘頭的感受。
這時,人群外麵突然傳來一個粗壯沉悶的聲音:“哼,小張,你就是心急火燎的讓我來拿兩個小孩子舉著玩的玩具木頭錘子?”
大家突然安靜下來,轉身一看,一個高大粗壯的漢子,正精赤著上身,身上肌肉鼓鼓,手中老繭斑斑,一看力氣就不小。正是剛才那人去找的,打鐵的二牛。
老頭在薛葵拿起第一隻錘子的時候就已經睜開了眼睛,看他的眼睛,笑意盈盈的,並沒有別人占了他便宜的不悅。這時看到有人在插嘴,也不說話,眼前的人明顯是來挑釁的,但是這錘子已經有主人了,他想看看這錘子的主人是如何處理這個問題的。
薛葵果然不是一個謙虛的主,隻聽他直接笑眯眯地對著那大漢說:“這位大叔,小葵手上這個錘兒,可不是木頭喔,它很重的。”
“哼,一個奶毛沒有脫幹的小屁孩子,知道什麼輕重,恐怕你回家舉個奶瓶,也會覺得重吧,哈哈。”
薛葵也不生氣,依然笑眯眯地說:“好吧,大叔,這個東西重不重,小葵給你試試,接著。”說完,很厚道地把其中一隻錘子往那漢子一拋,輕飄飄地,一絲風都沒有帶起。
那人鼻孔帶起一絲輕蔑地哼聲,看著那錘子飛來,斜著身子,伸手把那錘柄一捏。隻聽“砰”的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啊……的一聲淒厲的叫聲。原來那錘子剛落入牛二之手,就好象變得有萬外鈞之重,牛二那膀子上的一百來斤用處不大,拚盡全力,終於減慢了鐵錘下落的勢子,不過還是不巧得很,砸在牛二的腳背上麵,疼得他哇哇叫。
“看,小葵說很重的吧。”薛葵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走過去把地上的錘子輕輕地提起來,經過牛二的這一對比,大家頓時明白了這錘子的恐怖,看薛葵的眼光也不一樣了,他走到哪裏,那裏的人自然而然就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那牛二本來是想來出出風頭,結果沒有想到卻是這種後果,羞愧之下,由一個人扶著他走了。
這時,這兩隻錘子的主人,才笑嗬嗬地站了起來,對著薛葵笑眯眯地打量一番,問了一下兩兄弟的姓氏,哪裏人等等。薛葵一邊回答,他一邊點頭,象是極為滿意的樣子。三人攀談了一會兒,那老頭才道:“小葵啊,這兵器雖然合你的手力,但是你有沒有合適的一套功夫啊?”薛葵老實地道:“沒有,老爺爺。”
“嗯,那好,我這裏有一套錘法,是這雙錘的原主人傳下來的,現在你既然繼承了他的兵器,那也可以繼承他的功夫。”
“好的,謝謝爺爺。”
“嗯,那你聽好了,這兩個錘,你別看它們又小又舊,那可是大有來曆的,它叫……。”
“哇,好大的兩顆手榴彈啊……。”
人群中又不合時宜地傳出一個突兀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直都是笑眯眯,不說話一副世外高人模樣的老頭,突然臉色大變,突然快速扭頭看著人群。一張臉漲得通紅,看起來象是驚訝,興奮,還是有一點感慨。
還是剛才那些人,隻是多了一個身著藍布衣,布鞋,相貌普通,手搖錢袋的少年,看著他腰上那熟悉的鏢師學徒腰牌,不是鄒大少爺,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