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陣的卻是那名為柳戀夕的少女,這令他們唉聲歎氣起來。
“劍悟了幾分?”美髯大漢問道。
柳戀夕搖搖頭,昨晚都用來修習那極道流的內力了,哪裏悟了劍?
這就像明明在費盡苦心想要給一棵技能樹加點,然而突然冒出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技能樹,並且給你一路加到了底...
“你去吧。”美髯大漢露出失望的神色。
片刻後。
巨狼開始衝擊,華凶從狼背縱身躍起,人未至,而勢先至!
但這一次柳戀夕卻根本不畏這氣息,右手持劍,針鋒相對。
轟然一聲。
力量上,看似完全對等。
隻是華凶卻莫名的感到自己的手臂在顫抖。
這種程度的力量,他很少遇見,尤其是這種“更適合單打獨鬥的俠客”,更不可能給他此種感覺。
怎麼才一天時間,就像換了人?
隨後,嬌小的柳戀夕,也不騎乘馬匹,單劍與那華凶正麵對殺著。
而巨狼咆哮,時不時來幾次撲擊,卻都被柳戀夕躲過了。
然後在眾人瞠目結舌之下,少女如此強硬的和那魁梧如熊的大將,針鋒相對,力量上竟然有隱隱的壓製態勢。
而便在這時,另一邊的僧人覺肅突然動了,佛珠散開,他狂喝一聲,以金剛怒目之姿,倒提著八指戒刀,從後麵衝來。
柳戀夕一愣,眼珠轉了轉,竟然在“明明可以接住”的情況下,選擇了退卻。
隻是她並沒有後退往關無常之處,而是選擇了往側邊的小林子跑去。
華凶與覺肅一愣,偷偷看了一眼那靜坐不動安如山的美髯大漢,心裏卻是狂喜,如此也不再有絲毫拖延,也是高呼著急速追入那林中。
入了林子,便可以直接擒拿那女人。
雖然不知她這一夜的功夫得了什麼奇遇,亦或是吃了什麼“暫時增長功力,但卻會留下很大隱患”的秘藥,但是兩人若是全力施為,怎可能拿不下一個不過極致境界的小丫頭?
兩人露出了笑。
而,那前方的柳戀夕也露出了笑。
另一邊,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盜寇們看著這一幕,卻是有些不解。
“大小姐一個人逃進了林子裏,而官家兩個人去了,二打一,真是不要臉!”
“大當家怎麼不去救援?”
“你這就不懂了吧,大當家是在磨礪大小姐,強者生,弱者死,這就是我們盜寇的最大的道理。”
“大當家寧可要一個能殺出重圍的大小姐,也不要一個在他庇護之下苟且偷生的大小姐。”
這些日子,一眾盜寇也是對這位始終跟在關無常身後的少女,以“大小姐”相稱。
而無論是誰,心裏都不希望她出事。
她今天的表現,也確實完美。
明明昨天還被那賊將壓製著打,隻是格擋了一刀,就差點被腰斬,今天卻如換了個人,生猛的厲害。
正麵對剛,竟然不落下風。
美髯大漢靜坐不動,任憑人言人語,風起風落,便隻是將那柄貪狼刀插在身側,彷如老僧坐定,萬籟俱寂,因果皆空。
給人以一種玄妙的感覺。
仿佛天未動,地未動,風雲未動,須發未動,而若動,便是他的心在動。
刀意無形,卻籠罩四野。
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那一刀,可以斬向任何他所希望落下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