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寇們本是腦袋掛在腰間混的,死人卻是不怕的,但他們依然將這山下荒村細細搜索了一遍,在確認無人之後,才三五成群,結伴挑了些空曠的屋子入住。
午夜。
門外突然傳來“滴瀝瀝瀝”的下雨聲,山間雲雨多變,入夜有雨也是尋常。
隻是今夜,這聲音卻有些駭人,令人心頭莫名的瘮得慌,似乎連心都跟著這雨聲一起跳動。
夏極與兩名普通盜寇睡在一間屋,他打了個地鋪,臥在地板上。
自從眾盜寇確認他不是關無常後也不再管他,隻道他是失憶了,而帶著一起同行。
轟隆!!
一聲雷響,令人驟然跳起。
屋內突然傳來一名盜寇的高呼:“有...有鬼啊!”
冬雷陣陣,本就是無比詭異的天氣,再加上這麼一嗓子吆喝,更令人心裏發慌。
屋內另一名盜寇忙道:“亂吼什麼?!”
那驚呼的盜寇是個矮個子壯漢,平日裏用一把長柄板斧,也算凶猛,隻是此刻卻是瑟縮在床內,“我看到那油紙窗上有影子...從窗戶上麵垂落下來的...
似...似乎是個倒吊著的女子人頭,而垂下的好像是頭發。”
他這麼一說,另一人也是有些恐懼起來,眼珠一轉,嗬斥道:“大胡子,你去瞧瞧,是不是窗子沒關好。”
他說的大胡子,所指自然是新加入的美髯大漢。
後者打了個哈欠,也不推托,帶著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打著哈欠走向窗邊。
便在這時。
天邊又是一道響雷,轟隆隆如墓穴崩塌的聲音。
雷光將這山下荒村照的白晃晃一片。
而這一次兩人都瞧得分明,那油紙窗上...竟然有一道詭異頭顱垂下,而長發隨著夜間的雨水而濕漉漉的垂下,然後來回搖晃著。
“啊啊啊!”兩名平日裏還算凶悍的盜寇都大喊了起來。
美髯大漢好奇的轉過身,將背對著窗戶,問道:“怎麼了?”
“你...你身後。”其中一名盜寇勉強還能說出話來,手指顫抖著指著他的方向。
“我身後?”美髯大漢再次轉過了身,而雷光已經散去,油紙窗戶再次陷入了暗沉之中,而任由那突然落下的雨水,胡亂地拍打,發出刺耳的雜音。
“什麼都沒有嘛。”美髯大漢大咧咧的推開了窗戶,然後直接探出了頭,左瞧右看,還往上下看看。
然後他縮回了頭,關緊窗戶,打了個哈欠道:“什麼也沒有。”
於是,他半閉著眼,一副困頓未醒的模樣。
嘭!
窗戶突然大開。
似乎是風力過猛,而這窗戶年久失修,所以即便關緊了,也會被打開。
“大胡子,你再去看看。”
美髯大漢搖了搖頭,“不去了,困。”
說著就直接倒在了地鋪上,呼呼大睡起來。
兩名盜寇相視一眼,既然剛剛這個大胡子去沒有事,自己應該也沒事,也許剛剛那影子不過是幻覺而已。
想著想著,其中一人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