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六月沒流露出什麼表情,隻搖搖頭,其實內心苦澀不己。
衛翰沉默了很久,勸道:“紀煉示不好惹,他就一個兒子。殿下為何非他不可!”
“退下吧,以後有要事,到中帳商議便可。”衛六月沒有回答衛翰的問題,他也答不了。
衛翰隻有告退出去。
衛六月知道他的外公拉不下麵子去道歉,但他應該是不會再去找紀初六麻煩了,麵對紀煉示和紀初六,他還是有些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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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那人……”
“他是哥哥的外公。”紀初六打斷了赫立川的話。
他們來到軍營外的小山坡上。現在是深秋,晚上的風迎麵吹來,有些涼。
“哥哥好像看見你不高興,你對他說了什麼?”紀初六問赫立川。
“沒有,我什麼也沒做,初六!”赫立川連忙為自己辯解。
“唉!”紀初六歎氣,“以後,你還是少在他麵前出現吧!”
“是,初六!”赫立川低低回道。
“初六真要與他住一起?”赫立川忍不住問。
“你是不是覺得我與哥哥住在一起會發生些什麼?”紀初六反問。
會,他會把你拆吃入腹。赫立川心裏回答道。
而紀初六遙望著星空心想,我倒是期待會發生些什麼……
過了一會,有士兵來找到紀初六說殿下請他回去休息。紀初六便跟在士兵後麵回到帳篷裏。
衛六月跟他說,衛翰以後不會再找他麻煩了,讓他不要擔心。
而後兩人又各懷心事地看了會書,終於困得熬不住,各自爬上床睡下,在忐忑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他們都克製得很好,彼此掩飾得很好,而且,一個忙著調兵遣將,一個忙著救死扶傷。所以,一直到戰爭結束,什麼也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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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戰爭,古朝國把戎人幾個參戰部落打得落花流水。他們的主戰部落首領哈那都逃落,但其它幾個參戰部落的首領都送來了降書,主動交納了大批戰馬作為貢品,退開遠離了古朝國的邊線。
如今雖然收到了降書,主戰部落潰不成軍,但是古朝軍隊還不能鬆懈,昨晚衛六月與副將朝臣們連夜研究降書和派出探子打探哈那都部落動向,安排兵將加強巡邏,今早又早早起來練兵,所以,衛六月現在並不在帳篷裏。
紀初六查探完傷員,巡走了一圈軍營,便回到帳篷內,坐在屏風前的案幾上,看著帳篷內熟悉的擺設,心裏無限惆悵。
仗打完了,該回去了。
衛六月回去當他的皇子,他回去當他的少莊主,他再也沒有理由跟著他,也不再適合再賴著他了!
他二十二歲了,已經是個成年人,真不能再任性,也沒有臉皮再耍賴了,該離開衛六月,娶妻育兒走自己的路了。
雖然知道自己對衛六月的傾慕不正常,紀初六的理智還是會努力克製自己不要表現得太明顯。
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捅破了,就再也回不到過去,無法挽回,他的這份愛戀注定不會有結果,又何必徒添別人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