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臨趕緊讓衙役給耶律金貴賜座,身上略欠斜過臉來向耶律金貴麵露微笑道:“耶律大人,這些刁民是如何迫害貴使的,還請道明,本官好為貴使主持公道。”
“哼哼,呂大人,你究竟是哪國的官,為誰主持公道?”趙頊冷笑道。
“閉嘴,本官與耶律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再不老實,小心再治你一個咆哮公堂之罪。”呂大臨向趙頊一臉厲色道,轉過身來,又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麵孔向耶律金貴道:“耶律大人莫怪,刁民無狀。”
耶律金貴哼了一聲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家蕭大人昨夜天香樓與眾兄弟們飲酒作樂,這天香樓的上官婉兒,仰慕我們家大人的風采,非要與我們家大人共渡良宵,我家大人憐其一片愛慕之心,正欲應允時,就這位頊公子,卻硬要拉婉兒姑娘陪酒。婉兒姑娘說隻陪有大本事的人,頊公子貪圖婉兒姑娘美色,便提出與我家大人比武,我家大人雖為人謙虛,可那頊公子居然說我大遼勇士徒有虛名,有辱國體,蕭大人如何肯讓
婉兒急得急於分辨:“我何時仰慕你們契丹人了。”
趙頊抓住婉兒的手安撫道:“婉兒莫急,暫且聽他們編下去,看這位呂大人如何斷案。”
耶律金貴仿佛沒聽見婉兒說話,自顧自的唾沫橫飛道:“我大遼勇士眾多,即便是蕭大人,也能彎弓射雕,持刃斃虎,那頊公子又如何是我家大人的對手,可不曾想,那頊公子乃花叢老手,大人你不知道,頊公子說他有很多花樣,象那老漢推車,觀音坐蓮,羅漢伏虎,半邊燒鵝腿等等,保管婉兒姑娘欲仙欲死。哄得婉兒姑娘心花怒放不守信諾,舍了我家大人去陪頊公子。我家蕭大人氣不過找頊公子理論,頊公子不但不講道理,還指使手下打傷了我家大人。呂大人,宋遼兩國為兄弟之幫,辱我使節便是辱我大遼,回去見了咱家陛下,怕是不好交代。”
耶律金貴說道最後,已是一副威脅的神態。呂大臨聽了,趕緊陪笑道:“尊使息怒,尊使息怒,本官定會還你家大人一個公道。”
呂大臨轉過身來,便換上一副官威嘴臉,大喝道:“大膽刁民,如今證據確鑿,爾等還有何話可說。”
趙陽眼珠子一轉,便上前抱拳哭訴道:“大人,冤枉啊,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蕭大人他,哎,實在說不出口啊。本來是件爭風吃醋的雅事,可不曾想,蕭大人的興趣實在太特別了,老漢推車,他非要當車,觀音坐蓮,他非要當觀音,羅漢伏虎,他要做那雌虎,半邊燒鵝腿他非得當那個鵝腿,一腿的黑毛,嚇得我們婉兒姑娘連早飯都吐了出來。見婉兒姑娘實在不肯,蕭大人又看上我們這裏的秦公子,想拿耶律大人來換我們秦公子,說秦公子乃風流才子,想必細皮嫩肉的,玩起滴蠟來肯定比跟耶律大人刺激。”
趙陽連說帶比劃,一會兒眉飛色舞,一會兒唉聲歎氣,公堂之上的呂大人聽得口水橫流,眼神迷離的看著秦觀嘖嘖歎道:“真會玩,滴蠟啊。”
趙頊在那裏聽得強忍住笑,憋得好辛苦,婉兒姑娘麵色緋紅,斜瞟向趙陽麵色不善。秦觀看著趙陽恨得咬牙切齒,這不是打擊報複嘛。
耶律大人在那裏聽得火冒三丈,大聲咳嗽了幾聲,方才把呂大人的魂兒給招了回來,呂大人咽了咽口水,扭了扭屁股坐正了,一拍驚堂木道:“好個刁民,居然敢來糊弄本官,不上大刑,看來你們是不招了,來呀,給我把這幾個都給我每人滴三十根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