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西夏太後帶到。”楊士芳在宮門外喊道。
“傳。”
曹太後趕緊抹幹眼淚,看著被士兵押解進來的西夏梁太後與國主李秉常。梁太後比曹太後年輕,雖衣衫華麗,卻有一股化外的蠻橫之氣。李秉常年幼,雖然努力裝出從容不迫的表情,可畢竟是被俘之身,微微顫抖的身軀暴露了內心的緊張。
“你是西夏太後?”曹太後盯著梁太後問道。
“正是。”梁太後毫不畏懼的對視道。
“你西夏屢犯我邊境,殺我子民。如今為我大宋所擒,可謂報應不爽。”
“哀家乃為諸葛大人所擒,非大宋爾。”梁太後毫不客氣道。
“諸葛大人乃我大宋招討使。”
“隻是哀家聽說諸葛大人是大宋的叛賊,既是叛賊,已與大宋無關。”梁太後冷笑答道,口才倒是不錯。
“那是朝中小人作梗,如今已為大人平冤昭雪。”趙頊一看不對,趕緊解釋道。
“我西夏若有諸葛大人輔佐,小人讒言有何畏懼。哀家今日雖為階下囚,可絕不會如此對待忠臣良將。”
趙頊還欲分辨,曹太後卻不慌不忙的製止道:“梁太後你心中不服,今日便讓你看看我大宋朝是如何對待忠臣良將。來,先給諸葛大人賜座。”
梁太後鄙夷的看著小太監拿出個胡凳放在陛旁,趙陽推辭再三後坐在了趙頊身邊。一句賜坐便是對待忠良,曹太後雖有賢名,可也不過如此,梁太後如是想道。
“那童貫可曾交代。”曹太後轉過頭問王大有道。王大有早就回來了,太後沒問就沒敢開口。
“回稟太後,那奸賊招了,是。”王大有吞吞吐吐的看著趙頊欲言又止。
趙頊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便板起臉來責道:“如何?速速道來。”
“童貫說了,是石妃的指使。石溫早就和石妃密謀,好對大人斬草除根。”王大有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
“哼,好一個斬草除根。”梁太後站立在旁輕蔑的笑道。
趙頊一聽,呆立半響,滿臉愧疚的對著趙陽悔道:“朕調教無方,有負於愛卿,朕有過。”
趙陽畢竟是做臣子的,站起身來向陛下還禮,卻唯唯諾諾不知該如何回答。
曹太後卻一揮手道:“皇兒,諸葛大人,且坐下,哀家既然掌管後宮,此事便由哀家來辦。大有,你去把石妃請到哀家這裏來。”
不一會兒,石妃歡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太後,萌兒來了,不知太後召喚何事?”石妃進了屋,看到滿屋子人,皆不苟言笑,皇帝趙頊也在此,正一臉怒色的看著自己。
石妃心中忐忑,趕緊向趙頊施禮,趙頊理也不理,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石妃心中便知大事不妙。
曹太後板著臉對著不知所措的石妃喝道:“跪下。”
石妃忙不迭的跪了下來,眼淚說來就來,抽泣的回道:“萌兒不知何事惹太後生氣,萌兒犯錯,太後盡管打罰,可太後需得保重鳳體,萬不可氣壞了身子。”
這石家看來都是演技派高手啊。
曹太後冷笑一聲,指著趙陽問道:“石妃,你站起來看看他是何人?”
石妃站起來扭過頭,趙陽看到的是一張精致妖豔的麵孔,隻是眼神太過深邃,仿佛藏有萬千隱秘。
“臣妾未曾見過這位大人,不知大人名諱?”石妃眼光閃爍道。
趙陽雖恨其惡毒,卻不可君前失宜,站起來抱拳道:“微臣招討使諸葛天機,見過石妃娘娘。”
石妃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故作驚疑道:“大人怎會在此處?朝中大臣不是說你投降了西夏?”
梁太後冷笑道:“好一個刁婦,哀家還巴不得他投降西夏呢?”
“大膽,你是何人,膽敢如此大逆不道。”石妃聞言佯裝大怒道。
“哀家乃西夏太後,被你們大宋的叛賊諸葛天機給抓了回來。”梁太後苦笑道。
曹太後麵色一紅,被嗆得啞口無言。
“來人,傳童貫。”曹太後不欲再看石妃的表演,直接喚人傳童貫上來。
門外,滿身血跡的童貫被抓了進來,看得出來,拷打的太監們是用過功夫的。
童貫睜著無神的眼睛看著石妃苦笑道:“娘娘,奴才吃打不過,都招了。”
石妃猛的一聽,心中一慌,隨即又狀若瘋癲道:“招,你招什麼?有什麼好招的?太後,陛下,定是這個奴才胡亂攀咬,臣妾對趙家忠心耿耿,從未做過對不起趙家的事情。這個奴才居心叵測,定是別的娘娘派過來陷害臣妾的,臣妾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