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高晴……”秦朗說,“還記得那夜在茶樓我和你說過的嗎?我隻是個臨時工,你的姑娘,你自己來保護。”
“I know 。”夏東源看著他,眼睛裏升起一抹光亮,重重地點了點頭。
探視時間到。
夏東源被兩個警員帶出審訊室,秦朗插著口袋跟在後麵出來。
高晴還想說些什麼話,諸如“你要保重身體”,“我會查清案子的”之類自顯堅強的話,事實上她身邊的每個人都知道,最需要安全感的是她。
話哽在喉嚨裏,遲遲說不出,夏東源的身影漸漸遠離,她欲靠近,卻被警員攔下。
“對不起,高小姐……”
“東源!”她焦急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夏東源聞聲回頭,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如陽光一樣明媚,“等我回來。”
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空蕩的走廊,最終被殘餘的陽光填滿。
“兩情若是久長時,有豈在朝朝暮暮……”
秦朗插著口袋走上前,站在高晴身邊,同她一起並肩望著消失在盡頭的身影。
“我猜,他應該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
楊家別墅。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站在寬敞的落地窗前前,看著玻璃倒影裏被保鏢群毆的男子,眉宇間透露出一股城府頗深之意。
“小的辦事不利,求老爺饒命啊!”男子抱頭哀嚎著。
“還知道辦事不利?”楊惑冷哼一聲,“你看你派的都是些什麼人,什麼無敵狗屁打手團!”
“小的沒想到那個姓秦的小子那麼厲害啊,您放心,下次我一定會找本市最厲害的殺手做了那小子!”
“還想有下次……”楊惑眼神冰冷,“來人,給我拖出去,別讓他露出一絲風聲來!”
“老爺,老爺!”幾個保鏢架起鼻青臉腫、神色恐慌的男子。
哭喊聲漸遠。
房門還未關閉,楊牧便火急火燎地闖了進來。
“父親,您真的執意這麼做?”
楊惑緩緩轉過身,在黃花梨木的座椅上靜坐下來,看著楊牧道,“你都聽說什麼了?”
“不管怎樣,我不同意你傷害高晴!”楊牧喊道。
楊惑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水,吹了吹,“你雖然平時浪蕩成性,但我都以為你隻是不拘小節,沒想到還真的被女人捆住了手腳!”
“可高晴她不一樣,她是我的未婚妻啊!”楊牧道。
“牧兒,忘記我曾對你說的了麼?男人想要做一番大事,就不能被任何東西絆住腳步。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擋住了你的路,哪怕是塊再大的石頭,你也要想辦法把它踢開。”楊惑悠閑地喝了一口茶水,“我們楊家如果想要在Z市做一顆不倒的常青樹,那麼必須鏟除一切能夠幹擾我們的東西,高家,夏家,都是我們的絆腳石。”
楊牧厲聲問道,“您真的想您的兒媳婦未過門就做了家族崛起的墊腳石麼?”
楊惑的臉色驟然嚴肅起來,他輕輕放下茶杯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高晴會死心塌地地嫁給你吧?高家為的是利用我們手裏掌握的資本,而我們也是利用高晴這顆棋子,選擇時機將淩雲集團收歸旗下。但是,眼下我找到了更好的解決之道。”
“想一家獨大有很多方法,您為什麼要派殺手呢?”楊牧不服氣,接著問。
“想要將高家和夏家同時逼入死角,隻有這一種辦法。”楊惑的臉上露出奸詐的笑容,“一石二鳥,才是成功之策。而我們,看戲就好。”
“所以你才告訴我會議當天要將所有嫌疑推到夏東源身上?!”楊牧明白了父親的心思,雖然這手段很毒辣,但為他楊家未來的宏圖霸業著想,也實在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