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護士擒著李欣的手腳使她動作幅度減小,一邊不住地安慰著她。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她依然處在事發時的陰影裏,難以自拔出來。
發絲淩亂來不及梳理,加上她左右搖擺掙紮的舉動使她看起來像個瘋子一樣。
“欣欣,不要怕,爸爸在這兒!爸爸在這兒!”李蕭扶著李欣地肩膀,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秦朗心知李蕭此刻已心力憔悴。李欣是他的一塊心頭肉,她所受的打擊,全都加倍地壓在他的心頭,時時刻刻地揪著他的心。
李欣表情惶恐,痛楚中帶著幾分絕望。
“救我,救我啊!大哥哥救我……”她歇斯底裏地喊著,如同噩夢重現。
“讓我來吧。”秦朗對護士說,上前扶住李欣。
護士們對視一眼,有些不放心地撤到一邊觀望情況。
“別怕,大哥哥在。”秦朗拉住她的手臂,輕聲道。他的聲音裏有一種獨特的磁性,他說出那句話時,用了一種近乎附帶魔力的語調。
令人驚奇的是,李欣突然安靜下來,臉色變得不那麼痛苦猙獰了。蒼白的嘴唇顫抖著,聲聲喃喃道:“救我……”
秦朗的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叩著,“放鬆些,不要怕。”
“救……”李欣的聲音漸漸弱下去,最後倒在秦朗的懷裏。
圍在床前的人都十分驚訝,護士們難以置信地捂著嘴,低聲議論。李蕭更是不敢相信,連自己都安撫不了的女兒,就這樣伏在秦朗身上進入了沉睡狀態。
秦朗將李欣重新放回到病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緩緩起身。
“你用了催眠術?”陳怡站在他身後,小聲問。
“她受刺激太重。催眠術隻能緩解不能根除,還是盡快給她辦轉院做精神康複治療吧!”秦朗說完,邁步向門外走去。
“你去哪?”陳怡叫住他。
“太悶了,去買包煙抽。”秦朗頭也不回地又出了病房。
夜雨淅瀝,輕輕敲打著門窗,秦朗走在醫院一樓的走廊裏,心中梗塞。
“李欣是無辜的。”他在心裏告訴自己。
他第一次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就救下了那個小姑娘,可她卻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傷。
這就像你苦心救了一隻鳥,剛把它放飛卻被躲在樹上的夜貓抓住吃掉了。你會是什麼心情?
秦朗說過,他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看女孩子哭,其次是看見土匪流氓當道。所以,以秦朗冤直有報的性格,這件事情,他忍不了!
其實秦朗並不抽煙,那不過是他搪塞陳怡,借機離開的借口。他怕連累她,所以他決定孤身前往,去做些該做的事。
手機定位顯示目標停留在市區,秦朗將軟件調換至導航模式,裹緊長外套,鑽進雨中。
......
這個時間,城市依舊燈紅酒綠,雨幕裏亮著霓虹。
節奏感強烈的音樂回蕩著,酒氣充斥在夜店包房裏。
謝雲浩一隻腳探在茶幾上,在小弟們的簇擁下,在姑娘們的圍攏下,忘乎所以地喝著酒。
“大哥,老爺吩咐了,讓您注意點,您傷口未痊愈,酒一定要少喝啊!”站在旁邊的一名小弟恭身附在他耳邊順道。
“一處槍傷就能打垮我?這難免太小看我小霸王謝雲浩了吧?”謝雲浩一瞪眼,酒杯碰到桌子上,發出很大的響聲。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身邊的小弟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