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回蕩在整條車廂裏。
秦朗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在被自己打倒的人身上補了幾腳,在確認他們短時間內很難爬起來後,才理了理衣服,走過去將列車員扶起來。
“怎麼回事?恐怖襲擊麼?!”列車員不明不白地挨了一頓打,神情恐慌。
“不是,幾個搶錢的混混,我已經把他們製服了,等下車進站交給警車就行了。”秦朗笑笑,邁步走開。
“好的,哎,你是做什麼的啊?能一個人打那麼多人?!太神了!”列車員的眼睛雖然看的不太清楚,但他能感覺到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氣概很不一般。
秦朗停住腳步,轉身笑著吐出三個字:“特種兵。”
與趙明權妻子的對話,基本可以為秦朗驗證自己身份提供了幾分證據。但是,他不可能將自己的身份再暴露給別人,德川奈良的話得以應驗,的確有人已經盯上了他。為了安全起見,他為自己編造了一個“特種兵”的身份,而且,他覺得這個身份很令人驕傲,他從小就希望自己哪一天能入伍,做一個鐵骨錚錚的熱血男兒。
“出來吧。”秦朗敲了敲門。
廁所門欠開一條縫隙,女人露出半張臉來,望了望外麵,“沒事了?”
她剛剛有聽到打鬥聲,寡母帶著孤兒,她對這種事情,內心懼怕的很。
“沒事了。”秦朗笑著拉開門。
女人抱著孩子顧盼四周,發現了那幾個躺在地上呻吟著的黑衣人,驚詫地用手指著:“他們……”
“他們就是你剛剛說的黑衣人,隻不過現在被製服了,做不了壞事了。”秦朗沉聲道。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得知那些是壞人,心中不禁後怕,下意識地抱緊了孩子。
小細節被秦朗看在眼裏,他很輕易地讀懂了一個身為人母的女人的心。孩子健康平安,是他們最大的幸福,天下父母,大多如此。
列車準時抵達終點站,秦朗辭別了母子二人,到自動售票機前查詢完下一班要乘坐的列車車次之後,沿著出站口走出了車站。夜已深,空氣微涼,秦朗裹緊了外套,獨自走在陌生的街道上。
這裏是G市,一個對他而言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街邊有接站的旅客親屬,還有等著載客的司機,以及拿著小牌四處詢問是否住店的大媽,口中不停地絮叨著“房間寬敞”“價格實惠”那幾句話……
秦朗掩麵從人群中穿過,那些爛大街的向導,他從來都不會去相信。他可以自己查路線,可以自己找酒店,哪怕多浪費幾分鍾自己的時間,他也不願意用這些時間去和滿嘴虛假空話的小販交流。
他是可以選擇做淩晨兩點的車到洪叔所在的Z市的,僅憑那點信息還不足以確定德川奈良是不是在唬他,所以,Z市他一定要去。但是剛剛和那些黑衣人交過手,讓他感覺到有些疲憊,加上又是半夜三更的時刻,瞌睡蟲跟在身後,不知不覺地席卷而至。從下車開始計算,他已經打了五六個哈欠。
過分強迫自己是種錯誤,並且會使“強迫症”加重。因此,秦朗決定停留一晚,好好休息一下,給疲憊的身體一個滿意的交代。待明日精神煥發,再啟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