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您來了?”韋烽一邊說,一邊大步走近寒菱,在她麵前蹲下,“寶寶今天乖不乖?”
寒菱還來不及回答,李映菊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烽兒,阿菱現在身懷六甲,你要好好待她,千萬別有了新人忘舊人!”
聽出李映菊的話中之意,韋烽忽覺一陣窘迫,不知如何接話。
寒菱見狀,連忙替他辯釋,“婆婆,其實皇上昨晚下半夜就已回到這裏。”
“那又怎樣,若是真心待你,根本不該納妃。”李逸清還是那種憤憤不平的語氣。
不知怎麼的,韋烽內心驀然竄起一絲不悅,他騰地站起,沉臉麵對李逸清。
李逸清不甘示弱,仇視著他。
意識到一股非常緊張的氣氛在他們之間來回湧動,寒菱又趕緊解圍,“皇上,您也來叫婆婆留下用膳吧,我們一家人很久沒一起吃飯了。”
“誰跟他一家人?我才沒他這種沒良心、貪好美色的家人!”李逸清冷冷扔下一句,拂袖離去。
韋烽麵色更沉,陰霾的眸子緊緊盯著李逸清消失的方向。
這時,李映菊也跑前幾步,滿麵愧色地看著韋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教導無方,導致他目中無人。”
“婆婆,不關您的事,您無須自責。”寒菱安慰她,同時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韋烽,“反正皇上也清楚逸清的個性。”
韋烽回頭,臉上表情還是有那麼點異樣,看來心情仍沒完全恢複。
李映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先回去了。”說完,不待寒菱和韋烽反應,急匆匆地朝門口走去。
看著她慢慢消失於自己視線之外,韋烽稍微平緩的臉色,再次轉成暗沉。
“七賢法師對婆婆有恩,她關心逸清也是應該的,畢竟,他們以母子相稱了這麼多年。”寒菱伸手扣住他的手臂,“走,我們去吃飯。”
是妒忌嗎?韋烽暗自一聲長歎,到底是怎樣的心情,他自己也搞不懂,他隻知道,他不爽的心情,歸咎於李逸清那小子。
不大不小的房間,擺設簡簡單單,到處一片寂靜,幾乎不像有人居住。
薔薇推門而進,將手中玉碗放置桌上,然後緩步來到床前,“師父!”
覺遠大師仍然從頭到腳一身黑色打扮,此刻雙目微閉,盤坐於床,仿佛沒聽到薔薇的叫喊。
薔薇不再驚擾,徑直拉了一張椅子在旁坐下,默默等待著。
大約一盞茶工夫後,覺遠終於深深呼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薔薇站起,轉坐在床畔上,“師父,您練完功了?”
覺遠沒有說話,隻是麵有所思地注視著她。
麵對這雙眼睛已經無數次,可是這次,薔薇竟然感到有點莫名的顫抖和害怕。
她下意識地移開眼,瞄到桌上的玉碗,連忙過去端起,回到覺遠麵前,“師父,這是我吩咐宮人做的冰糖燉燕窩,聽說具有養顏作用,說不定對您臉部傷痕有幫助!”
覺遠沉默依舊,眼光隨意掃了一下燕窩,再次回到薔薇身上。
“師父來,趁熱吃!”
“鏗——”一聲巨響,玉碗粉身碎骨,白花花的液體頓時灑滿薔薇雙腳四周。
“師父……”薔薇聲音開始微抖。
“血呢?我要的是血,不是這不值一文的鬼東西!”尖細的嗓音透著憤怒。
薔薇緩緩站起,雙腳哆嗦。
“怎樣,有了男人就不把師父放在心裏了?”
“不,薔薇不敢!”
“不敢?我看你逍遙快活的很呢!”原本尖細的嗓音,忽然轉成低沉嘶啞。
薔薇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其實,自從韋烽封她為貴人,時不時地寵幸她,再加上寒菱經常在她麵前說韋烽如何待她好,她便再也不忍心偷韋烽的血,因為她清楚,再繼續下去,韋烽很快會缺血身亡。
“賤人!”覺遠猛地一抬腳,狠狠地踢在薔薇膝蓋上。
薔薇一個踉蹌,硬生生地跌倒在地,但很快的,她跪了起來,“師父,您……能不能放過他?”
“放過他?”覺遠冷笑,“你這不擺明叫師父去死?”
“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隻不過……”薔薇結結巴巴,忽然想起什麼,遲疑地問:“師父,不如再找找,看其他人的血是否合適,或者,那些太監的呢?您可以像上次那樣,半夜咬死他們,吸飲他們的血……”
“我看你日子過得太悠哉,導致腦子長草了!”覺遠迅速打斷她的話,“你以為這至陰之血人人可有?另外,你忘了師父進宮做什麼的?詛咒再起,你想拆師父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