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暗暗吃驚的同時,韋烽已經出聲,“進來!”

房門馬上被推開,陸公公慌慌張張地走到韋烽麵前,“啟稟皇上,皇後娘娘肚子忽然絞痛。”

“什麼?”韋烽立刻站起。

“皇上請別著急,皇後娘娘一向好好的,這會不會是弄錯了?”事情才剛開始,薔薇自然不想韋烽就這樣離開,況且,他服了藥,等下產生的異狀絕對不能讓人看到。

“回稟皇上,此乃千真萬確,小六子剛剛過來通知,他人還在外頭呢!”陸公公深知寒菱對韋烽的重要性,自然不敢疏忽。

“薔薇,今天的療藥暫停!”韋烽一邊心急如焚地朝外走,一邊交代陸公公,“陸公公,協助薔薇姑娘收拾一下,送她離開禦書房!”

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薔薇滿懷不甘和不忿,直至陸公公多次叫喊,她才收起東西,恨恨地走出禦書房……

韋烽一踏入寢房,迅速直奔床前,“菱菱,你不是陪珞珞玩嗎?怎麼突然肚子疼?”

“父皇,媽媽方才陪我踢球,一時不小心跌倒,幸虧草地厚厚的,否則把妹妹都跌出來了!”不待寒菱出聲,一直陪伴在旁的韋珞已經搶先回答。

“身懷六甲還如此粗心大意,萬一有什麼事,你叫朕如何是好!”韋烽更加心驚肉跳。

寒菱纖纖玉手先是替他拭去額前細汗,然後在他手背上撫摸輕拍,安慰著他,“一點小事而已,現在沒什麼問題了!”

“付太醫,你確定皇後真的沒事?”韋烽仍然不很放心。

剛替寒菱診斷完畢的太醫立刻回答:“啟稟皇上,娘娘的確由於太過用力而稍微動了胎氣,但並無大礙,不過為了謹慎,微臣會循例開些安胎藥給娘娘服用。”

“嗯,快去!”吩咐完後,韋烽視線重新回到寒菱那,大手爬上她的腹部,嗓音略微帶有一絲責備,“你呀,總是讓朕擔心。”

寒菱不語,隻是吐了吐舌頭,樣子十分嬌俏。

韋珞儼然小大人似的,跟著出聲抱怨,“我事先提醒過媽媽,可她就是不聽,還說什麼她不是紙做的。”

寒菱瞟了他一眼,“年紀小小,念叨功夫卻一點也不亞於老太婆!”

“什麼嘛,我不都是為了您和妹妹好!”韋珞說著,小頭顱慢慢朝寒菱腹部靠近,耳朵貼在隆起的地方,靜靜聆聽。

寒菱低笑,繼而看向韋烽,“今天的療藥……”

“聽到陸公公的稟告,朕魂魄大亂,於是吩咐她療藥暫停。”

寒菱一聽,綻出一抹放心的笑,“看來,我這次跌倒,挺有意義的!”

“你……”韋烽表麵哭笑不得,暗地裏卻憂心忡忡。

其實,為了斬草除根、連根拔起,他暫時還得任由薔薇“擺布”,今天的療藥雖然中止,但他相信,薔薇明天會來補上。

不過這事,他不打算告訴寒菱,因為不想她擔心和憂慮。

寒菱也定定看著他,美麗的容顏溢滿笑意,讓人看不透她此刻在想什麼。

兩人就那樣各懷心思,直到韋珞打破沉默,才漸漸恢複過來。

禦書房,到處蔓延著一股緊張、凝重和森沉的氣氛。

韋烽端坐在龍椅上,仔細聽著大家的稟告。

“何公公、華公公平時習慣占人便宜;柳公公和小綠子有點小心眼;小順子喜歡作弄人;蔡公公口無遮攔;但這些均屬小缺點,就算因此與人結怨,也不至於惹來殺身之禍。”太監總管首先報告。

接著是張太醫,“皇上,微臣仔細檢查過,他們六人的致命傷都在頸部,齒痕一模一樣,微臣認為,凶手應同屬一人。”

“他們都在哪個殿夜值?”韋烽臉上凜冽陰沉的表情絲毫不變。

“回皇上,這三個晚上,他們分別輪流在醉霞宮,馨語宮當值。剛開始發現何公公和柳公公遇害,奴才認為他們賤命,不應驚動聖駕;第二天發現華公公和小綠子的屍體後,奴才盡管納悶和震驚,卻仍然悄悄命人處理了;直到今天,奴才意識事態嚴重,唯有鬥膽稟告皇上。”想起那些人的死亡慘狀,太監總管心有餘悸,渾身不自覺地發抖。

“醉霞宮和馨語宮地處偏僻,守衛相對來說比較鬆懈,凶手估計就是看準這點下手。”禦林軍統領認真分析。

六名死者沒有直接關聯,凶手卻偏偏選中他們,這到底因何緣故?死者生前並無做過掙紮,除了頸脖那處咬痕,全身上下再也沒有傷跡,一個普通的咬痕,真能致人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