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把你吵醒了!”寒菱滿眼歉意。
“沒事,我還沒睡!”
“你也失眠了?”寒菱在床畔坐下。
“也?莫非你也睡不著?”司綵不答,反問。
寒菱點了點頭,想起此行目的,連忙問道:“對了,今天晚飯的時候,見你滿麵愁容,不但話說得少,連飯也不吃幾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讓太醫看看?”
麵對寒菱一連竄的關切之問,司綵心窩一暖,激動漣漣。
“司綵……”寒菱又叫了兩下。
司綵沉吟了一會,幽幽地道,“我看到他了!”
“他?”
“寧儒旭,曾經與我相愛,五年前卻莫名失蹤的人。”
“是他!但你當時不是說過他殉職了嗎?好像還是韋烽親自跟你講。”寒菱納悶。
“我懷疑,皇上騙了我!”
“騙你?到底怎麼回事?來,你慢慢講,慢慢告訴我!”寒菱壓住心底好奇和急切,準備先聽她講完。
“你知道皇上身邊的黑衣死士吧?那個夜,就是他!”
夜!寒菱又是一震驚,“夜好像見過你幾次,可他對你沒反應呀!”
司綵一聲長歎,“我也不清楚,今天原本去找皇上詢問,皇上卻一心隻顧著與小皇子相處,無奈,我隻好暫時忍住。我離開皇上住處的時候,正好碰上夜,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陌生人。”
“人有相似,會不會隻是一個長得想像的人?”寒菱依然無法相信夜就是寧儒旭。
“他雖然不識得我,但我肯定,他就是他!我還覺得,這事一定與皇上有關。”
“當時是韋烽親口對你說寧儒旭殉職……”寒菱腦子猛地一激靈,“會不會寧儒旭根本沒死,而是由禦林軍統領轉成黑衣死士?”
“我也是這樣想,儒旭對我的情,我清楚得很,我不明白他為何不認我,他與我相認,對他職責並無影響啊!”司綵開始掉淚了,“難道愛情真的經不起磨練,難道我在他心中已無意義?”
寒菱摟住她,心疼不已。司綵年紀比她大,但在愛情方麵,她比司綵了解更多,“別傷心,不會這樣的,說不定他有苦衷!”
“他有什麼苦衷!以前在皇宮,他都冒著性命危險與我相愛;如今在宮外,他更加沒有顧慮才對!”
“他的職業已經變了,他現在是黑衣死士,他的命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韋烽,屬於國家,他或許是考慮到自己經常有危險,怕連累你,故不與你相認!”寒菱繼續安慰著。
電視就經常播,某些殺手、特別是一些警察臥底,因為工作關係,不惜忍痛與愛人分手,甚至裝作陌生人。
“來,別哭了,早點休息!”寒菱扶正她的身子,纖纖玉手替她抹去淚水。
司綵不斷搖頭,哭得更凶,抑製多時的眼淚,頃刻間都洶湧而出。
“別哭,別哭!”深深體會到她的痛,寒菱也十分心酸,“假如夜真的是寧儒旭,那何嚐不是一件好事?放心,等複國之事告一段落,我會找韋烽談,一定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終於,司綵停止哭泣,抬起臉,“真的?”
“傻姐姐,我幾時騙過你?”
“你就是騙過我,當年假扮冷蜻,一直沒把真實身份告訴我和穀秋,害我們為你擔心和掛念。”
“嗬嗬,竟然給我翻起舊賬了!你壞啊,你好壞啊!”覺察到司綵心情似乎不再那麼沉痛,寒菱趁機轉開話題,引開她的注意力,“我當時有苦衷啊,我不說,也是為了保護你們!”
“保護我們?我看啊,你是怕我們告訴皇上吧?”
“哼啊,你終於承認了,你是我姐姐,竟然站在皇上那邊,說,他到底給了你和穀秋什麼好處,私底下塞了多少金銀珠寶給你們,告訴我,給我一個數目,我也能辦到!”寒菱開始在司綵腰際嗬癢起來。
“哈哈!快停手,快停手啊!”司綵被癢得直叫直笑,“我受不住了,快饒過我吧,好了,我以後不敢了,以後都聽你的,我的好妹妹,我隻聽你的!”
寒菱正在興頭上,又玩了一陣子才放過她。
司綵渾身繼續發顫,半響才慢慢平靜下來,望著寒菱,問道:“好了,我的事情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你今晚因何失眠?”
寒菱愣然,不語。
“是不是因為皇上?聽說小皇子今晚去了皇上那裏睡。”發現寒菱還是呆著,司綵又接著說:“菱,其實……都到了這個時候,你為什麼還不原諒皇上?你也看到了,小皇子那麼喜歡皇上,你何不幹脆與皇上冰釋前嫌,像以前那樣恩恩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