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布置,無不顯示著高貴和尊榮。她原本以為,受到隻會是一般迎接禮儀,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儀式相當隆重,極為講究。

一大清早,大隊人馬去到自己下榻的客棧,十名宮女恭迎擁簇自己進入一架豪華大喜車,一路上吹吹打打,走了半個時辰,才抵達宮門口,然後,又經過一道道門,一條條宮道,直至後宮。

行禮的時候,燕霆沛更是給了她無比的恩寵和榮耀,不但冊封她為貴妃,還對她采用了正規的娶後方式,經過一番繁縟的禮節,她才被送入洞房。

突然,外麵傳來幾道腳步聲。趙菱兒立刻回神,迅速放下頭蓋,坐直身子,屏息凝神地等待著。

腳步聲漸漸減弱,最後隻剩下一道,非常沉穩和有節奏,正朝自己走來。不容她多想,頭蓋被挑開,白皙修長的手指,來到她的下巴上,柔緩地往上抬起。

看著那張並不陌生的俊臉,趙菱兒絕世的嬌容,露出羞澀和微笑。

燕霆沛呼吸幾乎停止,呆呆俯視著眼前的人兒,這個讓他一見鍾情、期盼多時的可人兒。

這時,尚儀恭敬地走近他們,奏稱:“皇上,請和貴妃娘娘行洞房之禮!”

尚儀話音剛落,燕霆沛扶起趙菱兒,攜她來到旁邊大炕幾前。

兩名宮女各自端著一杯酒,分別放到燕霆沛和趙菱兒手中。

尚儀洪亮的嗓音又次響起,“請皇上和貴妃娘娘行合巹禮!”

一粗一細的兩隻手,相互交盤在一起,齊齊高舉手中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禮畢,興!”尚儀再奏。

接下來,尚宮引燕霆沛入東房,釋冕服,禦常服;而趙菱兒也在另一名尚宮的引導下進入另一間房,換掉禮服,全身隻留單薄的睡衫,隨後再次回到剛才的喜床上。

宮人都已退下,整個寢房安靜了下來,隻有趙菱兒略微急促的呼吸聲和燕霆沛粗重的喘息聲。

“菱兒,你終於來了!”這次,燕霆沛小心翼翼地托起趙菱兒的臉,激動欣喜地看著她,眼神無比癡迷和興奮。

不知怎麼的,對上他深情款款的目光,趙菱兒內心的愧疚,比害羞還多。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對溫熱的嘴唇,覆上她冰涼的櫻唇。

渾身一陣酥悚,她下意識地咬緊牙關。

燕霆沛以為她是羞澀和羞赧,於是很有耐性地、準備慢慢撬開她的貝齒。奈何,它們仿佛天生合並,半響過後,他的嘴唇隻能在她唇瓣徘徊。

“菱兒,別怕,別怕好嗎?朕會很溫柔的!”他俊臉漲紅,語氣尷尬。

趙菱兒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說起,她清楚明白,自己不是怕,而是排斥,除了拓拔烽那個魔鬼,她似乎不願再接受其他男人。

“菱兒,你有什麼話不妨告訴朕,嗯?”燕霆沛溫柔眼神如故。

“我……”

“你知道嗎,三個月前忽然接到書信說你要推遲婚約,朕深感惆悵和難過的同時,更多的是期盼,朕希望時間快快過去。直到上個月初,朕又接到書信說婚約照常,朕又驚又喜,幾乎一夜不眠,一直反複看著那張信紙。第二天開始,馬上命人籌備婚禮,因為朕要給你一個最隆重、讓萬人敬仰的婚禮!”

“臣妾知道!臣妾明白!”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從趙菱兒的眼眶洶湧而出,刷刷地劃過臉頰。今天這個隆重豪華的婚禮,代表了燕霆沛對她的無比情深。

發現她突然哭了,而且還哭得很傷心,燕霆沛既著急又方寸大亂,他心疼地哄著她:“菱兒乖,別哭,別哭,有什麼事就坦白告訴朕,朕陪你一起解決。”

趙菱兒沒有回答,隻是一個勁地流淚。

燕霆沛心急如焚,最後,他腦海一激靈,道:“菱兒在擔心洞房花燭夜?是不是?對不起,朕太心急,太魯莽,沒有考慮到你是第一次,讓你害怕,是朕的錯!”

為什麼,為什麼他對自己這麼好,這不“存心”讓自己難過傷心和內疚愧悔嗎?

“乖,別哭了,我們睡覺吧!你放心,朕會給你時間適應,不經你允許,朕絕不會侵犯你!”燕霆沛一邊軟語呢喃,一邊摟她入懷,輕柔地按住她的臉,往自己胸前靠。

趙菱兒繼續低啜,繼續悔恨,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直到疲憊地再也支撐不住,她才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