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寒菱不由納悶了一下,她記得,淑妃好像是一年省親一次的,估計是規定改了。

女王眼神開始變得飄渺,“我回到家,把準備好的禮物賞給每個人,以表皇恩。看到妹妹的時候,我大吃一驚。她神情落寞,眼神呆滯,麵容憔悴,沒施半點脂粉。於是我迅速屏退眾人,帶她進偏廳談話,才得知,她嫁到張家一年後,張明基娶了妾氏,開始對她不理不睬,偶爾還聽妾氏慫恿毆打她,張家上下也不把她放在眼中。”

聽著,寒菱不由義憤填膺起來,“張家此等欺負,她應把真相告訴家人,讓家人為她討回公道!”

“剛開始,她隻是一個人默默忍受著,後來再也忍不住,才讓貼身丫鬟偷偷稟告爹娘,對於她的悲慘處境,爹娘深感氣憤和心疼。卻礙於張家和李家的關係,又考慮到張家在朝堂上的勢力,我爹隻好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叫妹妹隱忍。”

寒菱聽後,點頭讚同。的確,有時為了整個家族的安全,總得有人犧牲。她不禁再次替古代的女子感到悲哀和無奈。“然後呢?您知道這件事之後,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嗯。回宮後,我找個機會,將此事稟告皇上,孰料到,張明基的妾氏,竟然是皇上一時玩笑而促成。間接來講,是皇上的賜婚。”

“難怪張家人如此囂張了!”

“皇上自覺愧對妹妹,又看在我的份上,於是特許妹妹隨時進宮。皇上三宮六院,輪到我服侍的時間並不多,難得有妹妹陪伴,我當然欣喜,相見的次數多了,妹妹的心情也逐漸好轉,我有時幹脆讓妹妹留在宮裏過夜。”

女王稍微停頓,接著說下去:“光陰似箭,那樣的日子,不知不覺過了三年。有天,我頭發突然全白,耳朵出血,整個人變得神誌不清,還滿口胡言亂語。皇上不知從哪聽取小人之言,說我是千年白魔附體,要馬上燒死,否則皇朝將麵臨一場翻天覆地的劫難。我居住的宮殿,被禦林軍團團圍住,子時一到,我會連人帶屋被活活燒死。命不該絕,從家裏帶進宮的奴仆小李子,竟然發現我寢房有條秘道通出皇宮,他背著我,沿著秘道去到後山,連夜逃出京城,直奔菲菲國。”

秘道!後山!難道女王當年也是住在貴華宮!寒菱不禁暗暗稱巧,接著,她又問:“陛下因何想到來菲菲國?”

“菲菲國法師七賢法師,她跟我母親是表姐妹,不但博學多才,且醫術高明。她診出我身中劇毒之後,想盡辦法替我解毒,奈何中毒時間過長,因而體內毒性不能完全解除,導致現在每隔一年都發作一次。

“是誰下的毒?”

“不清楚,皇宮爾虞我詐,每個嬪妃都有可能!”女王的語氣很平靜,似乎早把一切看得透徹。

“那陛下又是如何成為菲菲國女王的?”

“菲菲國的皇位,並非世襲,而是能者居之。原女王去世後,七賢法師接位監國,同時,提升我為她身邊的女官。七年前,她病重身亡,便把皇位傳給我。”

“這麼多年,陛下沒想過回裕晫皇朝,去調查對你下毒的凶手,報仇雪恨?”寒菱又問。

“我的病,足足醫治了十年!”

“十年?那清王爺……”寒菱馬上想到一件震驚的事情。

“對!他並非我親生,他是……七賢法師的兒子,因為某個原因,七賢法師不能認他。知恩圖報,我替她認領了當年才七歲的逸清。”

“那他後來何解與您決裂?”

“這……”女王麵露難色,似乎不想說。

寒菱見狀,轉開話題,“十年後,您的病好了,也沒想過回裕晫皇朝?即便不為報仇,那裏還有你的家人呀。”

“我有派人回去查探,得知的結果是,皇上革除了我爹的官位,讓我爹【告老還鄉】。其實,碰上我這種情況,本應抄家滅族,皇上竟然還會網開一麵。為了李家上下的平靜生活,我唯有繼續留在這裏,就讓他們當我已經離世。”說到這裏,女王抽噎起來。

有家歸不得,這種感覺,寒菱深深體會,她也心疼地摟住女王。

過了許久,女王悲痛哀傷的心情才稍作平靜,淚水未幹的雙眼,注視著寒菱,“說到這裏,你大概清楚我的身份了吧。”

寒菱點了點頭,“您叫李映筠,您口中的妹妹叫李映荷,裕晫皇朝當今聖上——聖宗君,是您的親生兒子!”

“其實,我真名是李映菊,以免惹來意外,才改成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