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烽說著,在她額頭吻了幾下,“不管將來有多少兒子,朕最疼愛的還是珞兒,等時機成熟,朕會封你為皇後,珞兒也會成為太子,裕晫皇朝下一代皇帝。”

哼,誰稀罕什麼皇後太子,他根本就不清楚她要的是什麼!

“乖,別哭了好嗎?你要體諒朕,朕也有自己的責任啊。”

“責任?你敢說你寵幸她們僅僅是為了責任?而非為了滿足你的欲望?”女人一碰到這個問題,就會變得偏激起來,寒菱自然也不例外,“借口,通通都是借口!又不見你父皇為了責任而兒孫滿堂?你父皇還不是照樣隻有你一個兒子!”

韋烽沉默了一會,俊容帶有些微的哀切,“朕原本還有三個皇弟,但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皇姐皇妹都和親異國。”可以說,韋烽是孤獨的。

“朕曾經問過父皇,為什麼不多生幾個兄弟陪朕、輔助朕,父皇當時很愧疚地說,因某次錯誤,他害了一名清白人家的女子,他良心受到譴責,故主動做了絕育。他臨死前,千叮萬囑,要朕替韋家開枝散葉,彌補他的過錯。”

怒氣已過,傷心還在,寒菱緘默不語。

韋烽從沉思中回神,將寒菱摟得更緊,細碎而溫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鼻子、轉到耳垂,再到脖頸。

就在他即將往下的時候,寒菱猛地推開他。

“怎麼啦?”

“不要碰我!”忽然之間,寒菱感到一股惡心,覺得他很髒,“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堅持,以後,你寵幸哪個嬪妃,讓哪個嬪妃懷孕,我不做任何反應。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非我允許之下,不要動我,我……不想跟你吵。”

“你這是什麼話?”韋烽的怒氣又被激起了。

“真心話!”寒菱不再看他一眼,快速從床上跳到地麵,胡亂撈起一件外衣批上,跑出房外。

韋烽氣得渾身發抖,額暴青筋,雙手緊握成拳,狠狠地捶打在床柱上,威力好比地動山搖!

最後,他也下床,追出去。

“皇上!”候在外麵的陸公公可以說心驚膽顫,剛剛才看到娘娘莫名其妙地半夜出來,現在又見皇上怒氣騰騰地衝出房門。

“娘娘呢?”

“娘娘……娘娘好像朝小皇子的寢房方向去了……”

陸公公話還沒停,隻覺一陣颶風飆過,早已不見韋烽的人影。他搖搖頭,歎歎氣,繼續低著頭,安靜地侯在原地不動。

韋烽一推開門,便奔向大床,目光觸及床上一大一小時,氣惱又無奈。這女人,竟然跑來跟兒子睡也不願留在寢房跟自己睡。

“朕就允許你今晚陪珞兒睡,明晚不準再這麼任性!”留下這句話,他出去了。

輕輕的關門聲,還有漸漸遠去的腳步,傳進耳朵,寒菱這才睜開眼,盯著頭頂的淺藍色幔帳,不知所思。

好一會,她才收回視線,轉臉看向身旁的小人兒,輕撫著他俊俏的小臉,腦子又是一片空白……

“小皇子,來,讓姨姨抱抱!”屏退宮奴,穀秋馬上向韋珞伸出手。

韋珞衝她直笑,同時伸出小手。

“姐姐,小皇子又重了很多!”穀秋從寒菱懷中抱過韋珞,高興地道。

“才一天而已,哪有那麼神奇!”寒菱不禁輕笑。

“小皇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重了也不出奇。”司綵也滿麵歡欣。她長這麼大,還沒機會像現在這樣,無所顧忌、真心真意地逗小孩子。

寒菱又笑了笑,回到旁邊的椅子上。

穀秋跟了過去,“姐姐,還在為芸妃懷孕的事不開心?”

“嗯!”麵對穀秋和司綵,寒菱無須隱瞞自己的心。

“娘娘,皇上一國之君,難免子嗣眾多,您別再想了,也不必再為這事難過,以免傷了身子。”

做得到嗎?寒菱的心,又是一陣揪疼。

既定的事實,她無可奈何,本打算抱以平常心對待,強迫自己別再想。

可是,那芸妃陰魂不散,整個冤鬼纏身,每隔一日就來向自己示威,自己想忽略都難!

這幾天,她跟韋烽依然處於冷戰狀態,自從那晚過後,她便不再回房,天一黑就到兒子的寢房,陪兒子玩,然後與他一起睡。

頭兩天,韋烽都會過來叫她,哄她,甚至威脅她。這兩夜,他再也沒出現過。

心中的壓抑和苦悶,不知向誰說,她便想到穀秋,於是每天帶兒子來穀秋的宮殿。隻有在這裏,她才可以無所顧忌地發泄心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