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給蜻妃娘娘請安!”壓住心底的失望和失落,穀秋稍微向前,盈盈地福一福身。

“梁貴人不必多禮!”

她瘦了,這幾個月來,她一定在擔心自己吧。看著略微憔悴落寞的穀秋,寒菱內心湧上一陣愧疚和憐惜。

她很想摟她入懷,好好地擁抱她,可是,暫時還不能!

“梁貴人,你因何出現於此?”韋烽再次發話。

“呃,臣妾四處逛逛,走著走著,不覺來到這裏。”

穀秋出身低微,以前有寒菱在,那些嬪妃為了氣氣寒菱,偶爾才會找穀秋麻煩。寒菱“死”後,她們便再也懶得花心思在穀秋身上。

平日裏,除了殿裏的宮奴和司綵,穀秋再也沒有其他朋友。她閑著沒事,每天都會來這裏一趟,借著一景一物,回味與寒菱曾經一起的快樂時光。

“梁貴人有空的話,多陪一下蜻妃。蜻妃剛剛進宮,有些事情,需要你的講解。”

“是,皇上!”穀秋恭恭敬敬地答允,雙眼繼續盯著寒菱。

“皇上,我想回去了。”寒菱準備從秋千上來。

韋烽一個驚慌,急忙穩住秋千,輕聲責備,“你怎麼如此魯莽,沒看到它還沒停穩嗎?”

寒菱不語,雙腳一著地,就徑自往前走。

韋烽疾步跟上,擁她前進。

望著越走越遠的兩人,再看看空蕩蕩的秋千,穀秋的心,滿是困惑、迷惘和紛亂。

“娘,您要幫幫女兒!”豪華奢侈的殿內,一名身著華麗宮裝的女子,美豔的臉上,帶著難過、哀求與撒嬌。白皙嬌嫩的玉手,拉扯著身旁那名紅衣婦人。

她們分別是芸妃和李映荷。

“芸兒,你確定她就是寒菱那賤婢?”李映荷的臉,倒是十分平和。

“對!五天前,皇上帶她回宮,還安置她在裕承宮住下。阿德打探過,說那女人跟寒菱長得一模一樣。娘,那賤女人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出現,還被皇上帶回來。”

李映荷一聽,臉上漸漸露出困惑,還有些許驚慌。她的無敵毒針,從沒失過手,中毒之人必死無疑,寒菱又怎麼會複生!

思忖了一會,李映荷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毒針,“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芸兒,你是否記得,阿德當時也稟報說冷宮的確有具女屍。所以,現在的冷蜻,絕對不是寒菱,說不定隻是一個長相碰巧相同之人。”

“盡管她不是寒菱,卻也是一個禍害。她不但懷有龍種,還受到史無前例的恩寵,與皇上住在一起!皇上南巡幾個月,女兒好不容才盼到他歸來,可這幾天,他都沒有傳人侍寢。再這樣下去,女兒都不知何年何月才有龍翼。”芸妃繼續搖晃著李映荷的胳膊,“娘,您這次一定要幫幫女兒!”

“放心,娘的心肝寶貝!”李映荷握住芸妃的手,遞給她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走,我們去給皇上請安!”

“多謝娘!”芸妃笑顏逐開,兩手跨入李映荷的臂彎,攜她一起離開芸華宮,來到裕承宮。

她們剛踏入殿內,便見韋烽和一名太醫從裏麵出來。

“臣婦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兩母女,雙雙來到韋烽麵前,畢恭畢敬地行禮。

韋烽愣了愣,隨即淡淡地說:“平身。”

而後,重新看回太醫,“付太醫,朕再次宣布,你要時刻謹慎和注意,保護龍胎平安無事,6個月後,朕要他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朕麵前。”

“皇上請放心,娘娘的龍胎,一切正常。隻要娘娘根據微臣的交代去做,定會平安產下小皇子。”

“任何人想陷害或者做出對龍胎有害之事,朕絕不饒他!”韋烽嚴肅而認真。這話,似乎不隻是對太醫講,更像是說給在場的芸妃聽。

付太醫走後,韋烽的注意力,才回到李映荷身上,“姨娘,您怎麼來了?”

壓住心底的忿恨,李映荷努力擠出幾絲笑容:“皇上此次南巡,為期較長,姨娘甚是擔憂,一聽皇上安全回宮,便迫不及待地前來,冒昧之處,還望皇上原諒。”

“姨娘這是什麼話,朕給你那塊令牌,就是為了讓你能隨時進宮。”

“多謝皇上!”李映荷稍作停頓,接著遲疑而問,“皇上,聽聞您這次帶一民間女子回宮,還準備封她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