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您們千萬別心軟,最好把這賤人拿去火燒,以祭我們尤家祖先。”莫碧蓮趁機落井下石。
“各位長輩,媳婦平日為人如何,想必您們很清楚。事情並非您們想象中那樣,如今夫君不在,我百口莫辯。夫君被人冤枉,以至收押監牢,當務之急,您們應該想辦法把夫君救出,保住尤家的基業。至於這事,等夫君出來再做定斷,求求您們了!”寒菱終於想到緩兵之計。
她無法確定那顧大夫的話是否屬實,一切要等政鴻在場,才能作出結論。而且,也隻有政鴻在,她才能保住自己和肚裏的寶寶。
“長輩們請別聽她胡說,她分明是在拖延時間,好偷偷溜走。”
“大嫂,尤家正處危急關頭,您是否應該把心思放在如何搭救我夫君的事情上,或者,你根本就存心想看我夫君坐牢?”寒菱恨恨地瞪了莫碧蓮一眼,視線再次轉向幾位老人,“我願以性命擔保,絕不會偷走,請叔公叔伯們放心。”
“好,我等暫且相信你,諒你也不敢跑。”二叔公做出最後決定,“等政鴻出來,查問清楚,你若是背夫偷漢,做出有辱我尤家名聲之事,你,還有你肚裏的野種,一個也不能留!”
“不是跟你講過,別再來了嗎?”尤政鴻心疼地看著寒菱,“這牢裏陰暗潮濕,對你,對胎兒都不好。”
寒菱輕微地扯了一下嘴角,從籃子裏拿出一碟點心,“這是我親手做的紅棗糕,來嚐一下。”
尤政鴻接過筷子,夾了一口放進嘴,沁心怡然的感覺馬上貫徹全身,紅棗糕的確美味,更令他感到溫暖的是她這份心意和情誼。
寒菱默默看著他,眼淚又開始在眸眶中打轉。
“傻瓜,別哭。”不忍心她梨花帶淚,尤政鴻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卻一直忘了告訴她的事情,“你上次不是提過要去瀛洲一趟嗎?我曾派人打探過,幸虧那裏姓錢的就幾戶人家,很快便找到你朋友的叔叔,不過他說你朋友在皇宮當差,並沒有回去瀛洲。”
“你幾時得到消息的?”寒菱大大地驚訝。
“你在桃源村的時候,派去打探的人正好回來。我一直忙於米行的事情,忘了跟你講!對了,你朋友在皇宮當差的??”
寒菱猶豫了一下,答:“其實他是我一個好姐妹的戀人,我也是通過好姐妹才認識他。謝謝你,政鴻!”
“除了謝謝,你沒有其他話要跟我講嗎?”
寒菱微怔,隨即低下頭,避開他探究的眼光。
“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告訴我嗎?”這兩天,她來探望他,每次都是欲言又止,故尤政鴻的心,十分焦急。
“沒事呀!”
“蜻,別隱瞞了!肯定有事發生,而且跟我有關。”見她還是不想說,尤政鴻聲音變得嚴肅認真起來,“這幾天,我在牢裏沒事可做,時刻都在想,米鋪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你一個人在外麵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和痛苦。然後,我的心就跟著難受。以其這樣讓我痛苦,你不如老實對我說,起碼,我不用猜來想去,說不定還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再者,我有權知道!”
牢內有片刻的靜寂,終於,寒菱抬起頭,正視著尤政鴻,問:“你明知販賣私米是犯法的,為何還接受我的建議,跟桃源村收購稻穀?”
尤政鴻愣了一愣,繼而溫和地答:“從瀘州運回一批新米,時間上可能趕不及。胡睿又有心害我,一定繼續派人半途攔截。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根本防不勝防。我想,反正沒人發覺,跟桃源村收購稻穀也未嚐不可。”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管她提出什麼建議,他都采納,因為他喜歡看到她美麗的臉上綻放出自信和優越感。
“對不起!如果我事先弄清楚規定,你就不會受牢獄之災。”
“沒事的,別自責。”尤政鴻輕柔地拭去她的眼淚,“中毒事件,巧合而已。根據皇朝律法,過了明天,我便可以出去,到時我會疏通疏通,一切很快就會恢複正常。”
會嗎?隻怕他想疏通,人家都不領情!否則,以他尤家在永州的地位,縣令大人又怎會如此對他呢。
看她仍然愁眉不展,尤政鴻繼續安慰,“你的情緒,直接影響到胎兒,你要盡量保持愉快的心情,其他的事,讓我來煩。”
“政鴻,其實,中毒事件不是巧合;我們慶豐行的大米,的確有問題!”寒菱思忖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那天私下測試的結果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