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對我們無害,否則也不會救你,更不會幫我們買到稻穀。”

“嗯!你這段日子,估計睡不好,先休息一下,晚膳的時候,我再叫醒你。”

“好!”寒菱將空碗遞給他,掀開被子,躺下。

尤政鴻再看了她一眼,才走出房外,英挺的臉龐,仍然布滿沉思。

“主子,您還好吧?”夜關切地看著眼前的人。

“沒事!”韋烽整個身軀,攤在寬大的藤椅上,隨意展開雙腳,慢慢放鬆全身,“查得怎樣?”

“果然不出您所料,那些殺手正是胡睿所派。”夜定定地望著韋烽,遲疑地問出心中困惑,“主子,屬下鬥膽,您為尤家做那麼多事,是因何緣故?”

見韋烽似乎不想作答,夜繼續道:“您去桃源村的那幾日,屬下整天提心吊膽,擔心您在那兒住得不好,又怕您會發生什麼意外之事。其實,您隻要一道聖旨,立刻查辦胡睿,禦封尤政鴻為江南總商會管事,一切不就行了嗎?何必親自冒險和勞累。”

韋烽沉默了一會,低聲說了一句:“你不懂!”

“可是……”

“出去吧,這裏沒你的事。記住繼續留意胡睿的動向。”

“……屬下遵命!”

夜離開後,韋烽從大椅上起身,來到角落那,隨意抓起兩隻枕頭,回到床上。

剛躺下,腦海便浮現出下午在尤家大門所發生的事情,俊眸即時閃過一絲陰鬱和不甘。

努力了這麼多天,與她時刻相伴,給她嗬護疼愛,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他還以為,事情會有些突破,想不到一切都是白費。

明明是自己的親骨肉,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別的男人對她噓寒問暖,對她的孩子關懷體貼。

韋烽越想越氣,手中的枕頭早就被他揉捏成一團。

翻來覆去,睡意全無,他歎息一聲,起身,從窗口跳躍出去,消失在夜色當中。

“蜻,蜻——”

“嚇?”寒菱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這幾天見你總是魂不守舍的,孩子折騰你?又或者,店裏生意不好?”尤政鴻麵帶疑惑和關切。

“呃,不是!”寒菱搖了搖頭。關門一個禮拜後再重開,顧客一下子增加了許多,就連營業額,也比平時番了兩倍。她應該很高興才對,然而,她經常精神恍惚,心中仿佛有股期盼,雙眼總是不經意地往門口飄。

“二少爺,大事不好了,慶豐行來了很多官差。”忽然,一個年輕小夥子行色慌張地跑了進來。

尤政鴻一聽,臉色大變,拜別寒菱,匆匆離去。

寒菱也大吃一驚,在尤政鴻離開不久,便關上店門,前往慶豐行。

那裏,果然出現了一大群官差,還有許多圍觀百姓,沸沸揚揚。

“喬統領,請問這是怎麼回事?”尤政鴻正在跟衙差總管對話。

“有人告密,說你們慶豐行的大米有毒,會吃出人命。”喬總管麵容嚴肅,“我們是奉縣令大人的命令,前來徹查。”

“這……這怎麼可能!我們慶豐行是老字號,信譽良好,我們的大米,物美價廉,這是眾所周知。”

“對啊,我們一向都吃慶豐行的大米,怎麼可能有毒。”尤政鴻話音剛落,幾名圍觀百姓馬上幫忙辯解。

“到底是不是,驗過便知。尤少爺,得罪了!”喬總管指揮其他官差,自其中一袋大米中取出少許,喂給帶來的一隻小貓,不到一盞茶功夫,那隻小貓便倒地翻滾,口吐白沫,然後斷氣。

四周立刻傳來陣陣驚呼和喧嘩,人們臉上紛紛露出恐懼和慌張。

尤政鴻也雙目大瞪,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的貓屍。

寒菱一陣反胃,身體哆嗦了幾下。

“尤少爺,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喬總管鐵麵無私地看著尤政鴻。

尤政鴻拒絕,“不,我不信!不可能這樣,問題一定出在其他地方。或者,那隻貓原本就有病!”

“荒謬!這是我們衙門飼養多年的貓。”

“反正我慶豐行的大米絕對沒問題!”尤政鴻聲大如雷。

“看來,不讓個活人測試,尤少爺您是不死心。”喬總管猛然轉看向圍觀的百姓,“大家誰願意嚐試一下?”

喧嘩的人群,即刻噤若寒蟬,各個都麵露恐慌,畢竟,誰肯拿命去賭。

“尤少爺,我們大人還接到密報,說您這次的大米,並非來自瀘州,也就是說,這些大米,是無證產物。”

尤政鴻聽後,心頭又是一震。從桃源村買進大米,除了他,冷蜻和修純,便再也沒其他人知道。這消息怎麼會傳到縣令大人那裏?難道是那個古怪的王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