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寒菱打算,在宮中安分守己,三年一過,即刻離宮。
“菱,怎麼有這麼多人!”站在寒菱旁邊的穀秋低聲說了一句。
“我也不清楚。估計都是衝著豐厚俸祿而來的吧。”寒菱身子動也不動,隻是用餘光掃視著寬闊的衙門內一排排參選的女子。
突然,周圍一片寂靜,伴隨著一陣響亮的腳步聲,一個官員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就是朝廷派來、負責這次挑選職務的內監大人。
接下來,經過五官、聲音、身高、體重、三圍等察視、淘汰挑選後,隻有二十餘人有資格進宮……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木板床上,同樣是穀秋首先打破黑夜的寂靜,“菱,你睡著了嗎?”。
“嗯!”寒菱迷迷糊糊地應了一句。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她都是那麼容易入睡。估計是懶豬轉世。嗬嗬。
“可是,我睡不著。”見寒菱沒了聲音,穀秋翻身趴在她身上。
感覺到身上的重力,寒菱睜開朦朧睡眼,輕聲抱怨,“穀秋,你一個晚上都翻來覆去,不累嗎?白天奔波了一天,你精神竟然還這麼好!”
“對了,我想跟你說今天選宮女的事!”穀秋已經坐了起來。
“不是如你所願了嗎?還要說什麼。”今天,憑借著出色的外表、溫順的脾性,寒菱和穀秋都被選中進宮。其實,在戶籍審查那關,寒菱差點被淘汰,隻因為她兩年前是以遠方親戚的身份入籍穀秋家,幸虧縣令大人在旁協助,再加上她清麗的外表,才過關。
“菱,你說皇宮是個怎樣的地方。聽我娘講,那裏很大很漂亮,有很多美麗高貴的女人。”
“何止漂亮,簡直是金碧輝煌!”電視上看過的皇宮都是美輪美奐的,不知道這個裕晫皇朝是否也如此,“那些女人是皇帝的後宮嬪妃。皇帝的妻子隻有一個,就是皇後;其他的我們民間稱之為妾的是皇帝的妃子,她們都有等級區分的。”
穀秋聽著聽著,眼露好奇與崇拜,“菱,你好厲害哦,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
“快,快告訴我多一些關於皇宮的事。”穀秋搖晃著寒菱,輕聲請求著。
“我大概了解的就是這些,具體的要等到進宮才知道!”每個皇朝的律例與規定都不同,這個裕晫皇朝在史書上根本沒有記載,寒菱不敢亂下定義。
穀秋雙眼驀地充滿向往,透過窗戶看著夜色籠罩的外麵,“三年後,我們會帶著許多許多的銀子衣錦還鄉,我娘的病也治好了,到時我們可以住大屋,穿漂亮的衣裳,更加不用看人家的眼色……”
望著穀秋,冷菱感概萬千。剛剛十八歲的穀秋,涉世未深,再加上一直生活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小村莊,根本不了解皇宮的險惡。
不過見她興致勃勃,寒菱不忍心潑她冷水,況且,梁大嬸的病確實需要一大筆錢,進宮當宮女,是最快的籌錢方法。得人恩果千年記,在這個陌生的異世能過上安定的日子,是因為穀秋的陪伴,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保護她。
躺在同一張床上的兩人各有心思,久久無法入眠……
星星隱退,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寒菱與穀秋背著簡單的行禳,在梁母與其他鄉親父老的依依相送下,走出梁家村,赴縣衙集合。
就在她們拜別眾人,走到村口時,後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們以為是哪個村民又來相送,於是回頭,見到來人時,齊齊驚叫出聲,“二狗?”
“你們進宮當宮女,我進宮當太監,正好可以結伴而行。”二狗肩膀上挎著一個不知道有多少年曆史、已經被洗得泛白的小布袋,平凡的臉上帶著靦腆的笑。
“二狗,你瘋了?”穀秋難以置信地大叫出來。
寒菱更是震驚地目瞪口呆。太監!那是個怎樣的崗位!
“快走吧,錯過時間就不好。”對於她們的吃驚,二狗不以為然,反而催促著她們。
寒菱凝望著二狗,緩緩地問:“二狗,你真的確定要去當太監,你知道太監是怎麼一回事?你清楚那種痛苦嗎?你能忍受?”
二狗輕輕一笑,“不就是割下一塊肉嘛,我平時也經常被鐮刀刺傷,有一次還被割斷了一隻手指。你看,早就不痛了。”說著,他將右手遞到兩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