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芹想了想說道:“我手裏有一本藥用孤本,而這金雞納樹,我便是從上麵得知的。”這話倒不算是謊話了。
她是真沒有想到,當初淘到的《本草綱目》竟然也不是這個朝代的東西。
它是不是也是哪一位穿越的先人所帶來的?
何采芹無從得知。
“孤本?”許大夫又問道:“蔣娘子的醫術,可都是從那上麵學來的?”
“那隻是一本藥用孤本,上麵記載一千多味藥材和一些藥方,都是關於中醫的。”何采芹微微微搖頭,“而我用的治療方式,應不屬於中醫的一種。”
許大夫點點頭,沒再多問。
這也是何采芹和許大夫說實話的緣故,因為她知道許大夫是怎樣一個人。
“那我們去哪裏找這金雞納樹?”許大夫對於這一點還是很關心的,要是真能找到這味藥,那麼那些患瘧疾的人也就不會死了,就這一味藥,每年都要救好多人。
何采芹搖搖頭。
“那可如何是好?”許大夫攤了攤手,搖著頭,一臉痛惜。
何采芹看著許大夫一臉無奈和痛心,也不知與他怎麼說。
現在,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寄托在青蒿素上了。
這地方,青蒿倒是一點都不缺的。
何采芹從仁和堂離開,回到一善堂。
有病人過來看診,何采芹卻謝絕看診,都是救人,所以她在兩者之間,必須有所取舍。既然隻有青蒿素了,她無論如何,也要把這青蒿素給提煉出來。就算話再多的時間也是值得的,因為隻要有了這個,就能救好多人了。
多數時間,何采芹把自個兒關在房間裏倒騰。
而此時,因為何采芹的話,整個青縣上上下下,無論走到哪兒,都能聞見一股苦蒿和艾葉混合著的藥香。
小六回來說,許大夫把仁和堂關了。
何采芹問他怎麼回事。
“師傅去餘杭城瘧疾患者的隔離區幫忙了。”
何采芹聽到這裏,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裏有的,隻是一股酸酸的感動。
可這種感動,並沒有在她提煉青蒿素上有太多的幫助,因為,她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連一點頭緒都沒有摸到。這種挫敗感,簡直是從所未有的。
轉眼,又是過去三天。
別看這短短的三天時間,可就是這樣的時間裏,也是發生了不小的變故,因為餘杭城裏發現瘧疾的患者從幾例已經增長到上百例了。這無形中,也給何采芹增加了不少的壓力。而就在今日,何采芹又收到了廖老管事的來信,除了說沒找到金雞納樹以外,還問她這邊情況怎麼樣了,希望她能夠盡快回到青縣去,因為這兩日,他兒子的病瞧著似乎更加嚴重了。
何采芹給他回信。
信中讓他不用再找金雞納樹了。
她覺得連不簡單的許大夫都不知道這味藥,或許,這味藥就是真的沒有了……
當然了,她也說了再等幾日,她會盡快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