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衛六爺的聲音微微一揚，讓人聽不出其中到底是什麼意思。
蔣順風卻也不著急，坐在那裏，不慌不忙的。
“我們這要是不說，蔣捕快打算怎麼辦？”衛六爺端起茶杯來，別看他這年紀小，喝起來茶來，一副老沉的模樣，還真是有幾分捉摸不透的感覺，“還是說，我們這要是說了，蔣捕快能給什麼好處？”
“蔣某不過小小捕快，能給的，衛六爺隻怕是看不上。”蔣順風淡淡道。
“是嗎？”衛六爺透過升騰的水氣，看了蔣順風一眼，然後放下茶杯，爽朗一笑，與之前那種陰陽怪氣的感覺截然不同，“這事兒便是我們不說，想來蔣捕快花不了多少功夫也能查到的。不過，蔣捕快既然過來問，那這個人情，我們肯定得賣了。”
隨手，他打了一個手勢，旁邊站著得老管事開了口，“昨日我過去一善堂，隻是因著蔣娘子有些麵熟，過去打聲招呼。沒曾想，我過去後，蔣娘子卻是不認識我了，我方才知道蔣娘子一年半前出了事情，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蔣娘子開口問過我她是誰，我想著，她這忘了以前的事情，對他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所以就沒把她的真實身份告訴她，不過還是給她說了兩句話……”
“老管事這是提醒我妻子風頭不要太甚，以免引得餘杭城裏某些人的注意？”蔣順風問道。
廖老管事點點頭，“我說這個，隻因蔣娘子，也就是何采芹，她的真實身份是餘杭城裏何家長房嫡女！”
“何家？”蔣順風猜想過何采芹的身份來著，隻是沒有想到結果是這樣，“康濟藥房的何家？”
廖老管事再次點點頭。
蔣順風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沉默了下來，不過片刻，他便是站了起來，拱手告辭，“今日的事情，多謝衛六爺了。”
衛六爺見他要走，問道：“怎麼，不打算把事情聽完？這還有好長一段沒有講呢。”
蔣順風拱拱手謝絕了，“不用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下去過後，我自是會查明白的，就不用麻煩衛六爺的了。”
衛六爺點點頭，“既然是這樣，那你慢走，這就不送了。”
蔣順風離去。
廖老管事看著他的背影，“六爺……”
他的話還沒有問出來，衛六爺已經示意明白了，揮揮手，讓他不用管。廖老管事哪裏還敢多言，隻能老老實實站在一旁。他這自是不知道，陳知縣已經過來見過他，無意間也是說起了這蔣順風的事情……
衛六爺心裏有自己的盤算。
……
蔣順風從他們那裏出來過後，腦子裏還在整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來著……好一陣緩過神兒，他才想著，這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會讓媳婦從那樣一個嫡女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他都不敢想，當年發生了什麼，媳婦又是吃了多少苦……可是，不管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都必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