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順雨走出門口。
小鍾氏才見了她們，劈頭蓋臉一頓吼道：“自打是你們這一家子人過來了，看看都把這地方弄成什麼樣了！不說現如今堵得路都過不去，就是這大白天的，說話聲音比那正街上的聲音都還要大，還讓不讓人在家裏好好休息了？”
“你要當神醫，你要出風頭，且是去了別的地方，把這裏弄得烏煙瘴氣的。”
何采芹原本想著，這事兒是她家裏的不對，不管這小鍾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出門來，她得給人先道個歉才行，哪裏知道，小鍾氏壓根不給機會，先是給機關槍一樣，見著人了，恨不得把人射成馬蜂窩，是個人心裏都不會爽快的。
她也懶得賠笑臉了，“這事兒算是我家的不是，先是在這裏給你賠一聲不是了。”
“這耍嘴皮子就有用了？”小鍾氏輕笑一聲，很是不屑。
既然她這麼說，不這麼做，還真就對不起人了。
“我想問一問，這條巷子可是你們錢家花錢買了的？”何采芹冷冷看著她，“沒有吧？你們錢家這麼有錢，怎麼不花錢把這巷子給買了？順便也把這巷子裏住著的三戶房子也給買了，到時候，你在巷子口掛在牌子，就說這巷子是你錢家的，外人不能走。我敢保證，這肯定是沒人說啥的。”
“隻是這巷子如今不是你錢家的，也不是我蔣家的，這些人怎麼連站一會兒都不能了？你倒是說個理出來。”
小鍾氏讓她的一通話憋得滿臉通紅，不知該從何辯駁起，“果真是個鄉野農婦，滿嘴的歪理。”
“喲，我沒看你比我高貴多少啊？不然，你咋還和我住一個地方呢？”何采芹冷聲一笑，“你這家裏到底是有幾個子，能讓你喘成這樣？我到過開染坊的薛家、開醉香樓的況家，也沒見著人家譜子有你大！”
“你、你、你……”小鍾氏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大夥兒看著小鍾氏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應該就是那種滿壺水不響半壺水響叮當的人！還真是以為自個兒家裏有錢啊？”
“可不就是，眼下惹了笑話不是？”
“沒辦法，誰叫人家專挑軟柿子捏，哪裏知道這次看走眼了，惹錯人了。”
“要我說，這小鍾氏就是個沒腦子的，也不看看人家蔣娘子的男人做什麼的。我可聽說了，現在衙門那些個捕快，都把蔣捕快當做頭了。小鍾氏就不怕什麼時候有事求人家？”
“隻能說，這小鍾氏比起她婆婆當年的為人，差得太遠了。”
小鍾氏滿麵怒色，掃過眾人，她還算有點眼力勁兒，知道當下再鬧下去，吃虧的會是她。她氣得甩了甩衣袖，“我不和你們這些個人胡扯！不過我把話擱在這兒了，這條巷子要是再這樣堵著，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鍾氏離去的時候，眾人衝著她的背影，呸了好幾聲。
對門的阿鳳娘透過門縫看著外麵這一切，樂得那叫一個開心，這小鍾氏也有吃癟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