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青年很暴躁,但回答他的隻有不間斷的破碎聲音和摩擦聲音,那是斷劍一次又一次的插入到珍惜礦石中,並且不停的吞噬。
眼睜睜的看著一片又一片的珍惜礦石失去了精華,紛紛成為腐朽殘渣,這白衫青年再也忍受不住了,哪怕被打臉,也絕不能再放任這柄劍繼續吞噬,那損失的責任,他承受不起。
“既然你不出來,可就不要怪我手不留情了!”
白衫青年陰森森說道,眼中殺機一閃,他猛地躍起,在氣脈中灌注十全的力量,盡全力揮舞手中長劍,劈向那在半空中緩慢飛舞的斷劍。
那斷劍在刹那發現了撲向自己的凶悍力量,可是它卻似乎並沒有反應過來,反倒是停在了原地,有限的智商讓它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
然而在這白衫青年的眼中,這保持不動便成為了另一種挑釁,這讓他更是憤怒,不由得使出了腰間的力氣,以泰山壓頂之勢,讓兩兵刃碰撞。
在被攻擊前的最後片刻,斷劍終究在本能上感覺到了危急,它也不知該如何防禦,隻好再一次依據本能,自身旋轉,速度快到了極致,空氣摩擦起火,讓它幾乎如同一輪照耀在低空的白月。
震耳欲聾的刺耳聲音充滿了礦洞,碰撞與摩擦產生了亮度極高的火星,竟讓不少凡人陷入短暫失明,而在這撞擊後,那斷劍倒飛出去,一連撞碎了數十塊巨石,最後才哀鳴著落入一堆碎石中。
白衫青年輕鬆落地,他麵露不解,從那碰撞的餘波來看,這柄劍中所蘊含的力量應該極強才對,可在實際上,他幾乎沒有感覺到絲毫反震之力,手感甚至不亞於用蒼蠅拍拍飛一隻蒼蠅,這實在詭異。
“怎麼回事,究竟是我的感覺出現了錯誤,還是我的修行常識出現了錯誤?”
白衫青年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右手習慣性的摩擦著劍刃,剛開始還沒什麼,可當他的手移動到寶劍中段時,他當即臉色大變。
“那分明沒有力量,又怎會將我的寶劍損壞?“
白衫青年驚怒道,他手中的劍,不知何時竟已然變成了半個鋸子,原本鋒利流管的劍刃上充滿了裂痕與殘缺,而劍尖更是崩碎了大半,隻餘下一根針大小的碎片,顫顫巍巍的連接著劍身。
而就在此時,礦洞中陡然爆發一陣淒厲到極點的鳴叫聲,這讓白衫青年嚇了一跳,以為有某個同門女弟子遭遇了無法接受的創傷。
可讓他驚駭欲絕的是,等到那鳴叫聲再次響起時,他明確的判斷出,這聲音絕不是出自人或動物,而是金屬在極致震顫著。
“如此尖銳的劍鳴,操縱者的手段將會多麼高明?”
“先是破壞我的兵刃,而後以劍鳴示威,你這是在警告我,讓我找修為更高者前來談判麼?”白衫青年顫聲道,眼神中的光芒首次閃現出畏懼,他猶豫了許久,這才猛地一咬牙,轉身便向外界跑去,在他看來,自己的對手應該有著遠超自己的修為,他若再不識好歹,那隱藏在暗中的存在就會出手,將他強行擊殺。
至於鳴叫者,赫然是一個正在滿地打滾的斷劍,它固然破壞了那白衫青年手中的劍,但自身卻也遭遇了很嚴重的打擊,這讓它的意誌遭受了極為痛苦的創傷,此刻,它正在嘶吼悲鳴。
在原地折騰許久,大致也就是在那白衫青年離去的同時,斷劍終於恢複了過來,它顫顫巍巍的飄上半空,在原地轉圈。
等待許久,感受著能量波動的逐漸遠去,這斷劍終於放鬆下來,隨後也不再關注其餘,直奔各大礦石,瘋狂地吞噬著。
隨著各種礦石的精華被吞噬,斷劍的堅韌性在與秒俱增,而且隨著越來越濃鬱的精華熏陶,這蘊含在劍身上的意誌同樣在天地滋潤中緩緩增強,至於具體表現,就是智商在飛速向一般動物靠攏。
這是一處平原,一望無際的了綠色,毫無半點建築痕跡,其更是寂靜的詭異,長約一人高的綠草之間,竟然連飛蟲都不存在。
這星辰上不存在天然的淨土,很顯然,此地曾被清理過,而做著一切的主人,當然便是住在此地的存在。
此刻的綠色中,有一縷白影在閃爍,這正是那曾在礦洞中悲劇驚退的白衫青年,他一邊奔跑,一邊不時查看身後,神情說不出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