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的時間,陳誌誠還要十天後才能在崇明島上的約定地點和他們會麵,他們還有時間做一些事情。
“這個…”看著吳越和陳衛東不似有詐,丁石三立即撲通跪地,感激涕零,“丁某萬分感謝大人們的信任,丁某一定兢兢業業做好大人吩咐的事情,雖萬死不辭。”
這是個挑戰,也是個機會,丁石三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是個考驗,也不會不明白若是把握好之後的回報。
丁石三的心裏,一直有做一番大事業的願望,隻可惜,鄭魁老了,早沒有以前的幹勁了,給不了他所需要的平台。
“你是鄭魁?你和鄭一嫂是什麼關係?”陳衛東疑惑地望向鄭魁。
“那是我堂伯母,”鄭魁眼神亦顯現一些不解,堂伯母去年剛剛去世,那時候他還去參加守葬禮,這些人怎麼知道。
“也罷,原來想著帶你一起去北美的,但現在,隻怕要麻煩你走一趟香港了,具體的事情我稍後再和你談。老老實實的跟我們做事,隻要你不存二心,我保證送你們一場不亞於當海盜頭頭的大富貴,而且,你們根本不要做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陳衛東堅定地說。
康熙收複台灣後,鄭成功的餘部部分流落到珠江口上為盜,並演變為紅、黃、藍、白、黑、紫六旗,而鄭一作為紅旗幫首領,一直致力於把六旗統一成為一個整體。
但是,天卻不使其便,當他終於將六派首領召到一起,簽下結盟條約的時候,卻不幸掉海身亡。後來他的亡妻鄭一嫂雖然繼承他的遺誌繼續統一餘部,但卻還是受不住滿清的一再打壓,不得不選擇投誠滿清,並曾經在抗擊英軍的戰爭中屢立戰功。
可是鄭一嫂剛剛辭世,滿清就追回了鄭一嫂的再嫁丈夫張保仔的遺孀石氏的命婦銜,不由讓已經做了二十幾年的義兵的原海盜們起了異心。
陳衛東知道這些,是因為曾經看過《鄭一嫂》的電影,鄭一嫂以一女子的身份,力挽狂瀾,統率萬千海盜,確令無數男兒汗顏。
而鄭魁既然是鄭一的侄子,陳衛東隱隱感到,這裏麵一定能作出些文章。
“你挑選二十名得力的手下,挑一隻船,明天就出發,去聯係你伯父的舊部,具體如何做,我會和你說。其它的人,我們全部要帶走,帶到北美去。他們每個人隻要工作滿一下時間,就能擁有自己的土地和妻兒,我陳衛東說到做到,絕不食言,如有違誓,如同此枝。”陳衛東隨即扯下一根樹枝,啪的一聲就折為了兩斷。
既然這個時代的人們如此信任誓言,他不在乎用他們習慣的方式來行事。
“等等,丁石三,你告訴我,殺死你父親的是哪個狗官,你帶我們去,我們幫你殺了他。”陳衛東短短一席話,丁石三豁然感到,自己選擇跟隨這些人,賭對了。
“謝大人恩典,小的這就立即去安排,挑選幾個好手這就出發。”丁石三喜滋滋地說。
“不用你挑人了,你先派你的人,把你們的家小都接過來就好。”陳衛東笑盈盈地說。來自後世的人,寧願相信實際的利益交換,而不相信所謂的誓言,要怪隻怪那位聖人,讓國人連夫妻之間起碼的信任都摧毀了,陳衛東不想拿著自己這夥人的命運賭在丁石三這群海盜的人品和誓言上。
海盜被殺了近兩百人,還有四百多口,這麼多青年,不可能沒有家小。在哪裏他不管,全部要把這些家小接到北美去,哪怕花點時間照顧,不怕他們不老老實實的聽話。
“此去琉球,怕是要點時間。”丁石三猶豫了片刻說。要讓人家相信自己,似乎這是最好的辦法。把自己的家小交到這些人的手上,自己是不是賭得有點大?不管了,人生能有幾回博,這回要押就押點大了。看人家那實力,似乎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