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甚是費解,棗兒隻得虛心求教道:“甚麼過人之處?神醫是說我阿娘的病嗎?”
“我說的是你!”華神醫用眼角斜斜的掃了棗兒一眼,又把王小虎招到跟前問話:“你可瞧出這小丫頭有甚麼過人之處?”
見王小虎一臉迷茫的搖頭,華神醫又道:“你也覺得她尋常的很是不?可她偏生就能讓你家少東家替她出麵,主動答應之前一直不肯答應我的事,隻為讓我出手替這小丫頭的娘解決疑難雜症,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華神醫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王小虎聽不明白,棗兒卻是一下便聽明白了,不由十分好奇那位“少東家”到底答應了華神醫甚麼事,又為何如此幫她……
這時華神醫突然閉了嘴不再開口,眯著眼替金氏把了許久的脈依舊是一言不發,讓棗兒一顆心不由懸得高高的,既期待又緊張的看著華神醫,終是忍不住問了句:“華神醫,我阿娘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華神醫依舊閉著眼,不緊不慢的捋著胡子,一句話都不肯說。
這回連夏大海都跟著急了起來,有些口不擇言的拿話激華神醫:“神醫你倒是給句準話啊!我渾家這病能治好不?你不會是那隻會招搖撞騙、沒丁點真本事的庸醫吧?!”
“庸醫”二字果然把華神醫氣得吹胡子瞪眼,罵了句“混小子”後才提筆疾書,洋洋灑灑的寫下一張方子,一臉不高興的遞給棗兒:“拿去抓藥,一日吃一帖,”說著又從藥箱裏取出一個白底青花的小瓷瓶遞給棗兒:“每日吃藥時把這裏頭的藥丸倒一顆出來一並吞服,藥斷丸斷,一日一顆不可多吃。”
棗兒一臉感激的接過小瓷瓶,又小心翼翼的將藥方對折兩下貼身收好,做完這些才細細的問起金氏的病情:“華神醫,是不是吃了您開的藥,我阿娘身上的病就能根除?我阿娘這病到底是怎麼染上的?”
華神醫這回倒是沒再惜字如金,緩緩解說金氏的病情:“你娘的病的確是有些古怪,應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但又不會一出娘胎就犯病,會一直積攢個二三十年才會突然犯病———此病要不就不犯,一犯必讓病人神誌不清!”
夏大海見華神醫說的犯病症狀完全相符,立時把他當成了活神仙:“果真是有名的神醫!沒錯,我渾家一犯病就神誌不清,這病也真是新近才犯,以前都好好的、一點事都沒!”說著頓了頓,一臉崇拜的握住華神醫的手:“老神仙,吃了您開的神藥,我渾家的病能好不?”
華神醫不悅的咳嗽了幾聲,繃著臉把手抽回來,沒好氣的瞪了夏大海一眼:“你大可放心,隻要照著我的吩咐服藥,保你藥到病除!”
有了華神醫這話棗兒一家俱是欣喜若狂,夏大海也不管人家華神醫嫌棄他是個大老粗,二話不說的再次緊緊握住華神醫的手,一個勁的衝華神醫道謝,那股熱情勁兒把華神醫弄得哭笑不得,一時間手抽回來也不是、不抽回來也不是。
棗兒見了忍俊不禁,笑著上前把高興得忘乎所以的夏大海拉回來,客客氣氣的問華神醫:“我們該付您多少診金?”
不曾想華神醫卻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不必了,診金已經有人替你們付過了,”說著又像個老小孩般嘀咕了句:“那小子竟舍得把珍藏那副琥珀棋子送我,也算是為了這個小丫頭出了血本。”
棗兒初始感到十分意外,但轉念一想便知這診金怕不是給銀錢就行,想必是保和堂的少東家替她付了,大約就是華神醫說的甚麼棋子,心裏不由更加感激那位神秘的“少東家”,同時也十分好奇對方到底是甚麼人,為何會如此慷慨大方的幫她。
從華神醫那兒告辭離去後,棗兒一家自是直奔保和堂抓藥,路上棗兒不免替先前抓的藥感到惋惜:“先前我沒料到華神醫會從京城到鯉州來,擔心阿娘會再斷了藥便一口氣抓了半年多的藥,那些藥吃到現下還剩了兩貼,換成銀錢足足能換二十四貫錢哩!”
王小虎聽了一臉憨笑,十分及時的又告訴棗兒一個好消息:“我曉得你之前屯了不少藥,便大著膽子把這事和少東家說了,少東家答應你隻要把先前的藥原封不動的拿到保和堂,就給你換其他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