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兒這兩日正忙得焦頭爛額,沒閑心去關心和顧少飛有關的八卦,一時也沒提防吳氏,竟真叫她挖出當初采摘岩茶的法子。
吳氏一得知法子,立刻搶先找上顧少飛,訕笑著毛遂自薦:“顧少爺,您不是出了大錢請人采寶草嗎?這個我有辦法!”
顧少飛卻看都沒看吳氏一眼,直接讓張管事替他把人打發了,吳氏見了頓時急了起來:“顧少爺您不要那株寶草了?”
顧少飛雙手叉腰的站在村長家大門外,遠遠的望著棗兒家所在的方向,一臉不耐煩的隨口丟了句話:“不要了,本少爺現在看中的是另外一株。”
吳氏大喜,飛快的接上話茬:“另外一株也行啊!我都能采!隻要您給錢就行!”
顧少飛更加不耐煩:“你采的本少爺不要。”
吳氏腆著臉圍著顧少飛團團轉,愁眉苦臉的追問個不停:“怎麼就不要了?那告示上不是說得好好的嗎?誰采了那什麼草,就能從你這兒換兩個銀錠子?”
“本少爺高興,想讓誰采就讓誰采,”顧少飛邊說邊一臉煩躁的來回踱步,踱了一會子便衝張管事吼了一聲:“夏三娘那丫頭到底知不知本少爺又貼了告示?”
張管事畢恭畢敬的答道:“回少爺話,小人專程請了村裏最會說道的兩個婆子上夏家門口說道了一下午,夏三娘沒理由沒聽到消息啊!”
一旁腆著臉討好的吳氏一聽這話,猛然記起曾聽人說顧少爺要買棗兒為婢一事,立時明白顧少飛貼告示尋寶草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所謂的寶草怕是隻有棗兒采的顧少飛才會看上,於是隻能不情不願的放棄借棗兒的方法賺錢一事。
不過吳氏卻不甘心費了這麼多心思甚麼好處都沒撈到,見顧少飛對棗兒很感興趣,匆匆忙忙的回了家,拉了夏初娘就往村長家趕,上趕著把她送到顧少飛跟前露臉。
可惜顧少飛看都沒看夏初娘一眼,讓吳氏十分鬱悶,幾經推銷無果後隻能不情不願的帶著夏初娘回去,路上少不得罵罵咧咧,把氣出在夏初娘身上。
吳氏罵了一路,正好讓夏初娘聽出一些端倪,一回到家就悄悄的找上棗兒:“棗兒,我阿娘偷了你摘采岩茶的法子去了顧少爺跟前……”
棗兒這才知道顧少飛這家夥又來白蒲村了,也從夏初娘口中得知吳氏幹的好事。雖然吳氏最終沒能成功,但棗兒卻曉得眼下定有許多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都很想知道她到底是用甚麼法子采得茶……心思輾轉過後,棗兒主動找上顧少飛。
棗兒一上村長家找顧少飛,顧少飛頓時喜出望外,以為棗兒改變主意願意跟他回去當丫鬟了。
不曾想棗兒找顧少飛卻是來和他談交易的:“顧少爺,我知道你一直很想知道我是用甚麼法子采得岩茶,那我就把這個法子賣給你,不曉得你願不願意買?”
“你想賣給本少爺?”棗兒的話把顧少飛勾得心癢癢的,他的確很想知道謎底,但他卻有了另外一個疑問:“你為何不先揭了外頭的告示,先把采寶藥的賞金掙到手,再把法子賣給我?”
棗兒眼底有著一閃而過的狡黠,但麵上卻是一本正經:“我自會把賞金一並算進去,顧少飛不必替我覺得惋惜。”
顧少飛急於知道謎底,也沒細想就答應和棗兒做交易,對棗兒提出的價錢更是一口應下,兩人很快就定好契書,棗兒收了錢後終於緩緩的揭開謎底,從背後的竹筐裏拎出一個布袋:“謎底就是它們。”
顧少飛急忙忙的將布袋鬆開,見一鬆開裏頭竟鑽出兩隻猴子來,初始微微一愣,隨後很快就明白過來:“原來你特意尋了猴子來訓練,讓它們代替人去采茶……妙!此法果然是妙!”
棗兒笑著點頭,帶著幾分小小的得意解釋道:“沒錯,我們人做不到的事,天生就在山上、樹林裏行走的猴子卻做得到。不過這法子說穿了雖然十分簡單,但卻不是個個都能想得到,否則我也不可能憑借它掙錢了。”
說起來這個法子還是那一日棗兒和夏大郎在城裏看雜耍,靈光一閃受到啟發想出來的……
當時棗兒見那耍雜耍的人能夠命令猴子做他吩咐的事,想起前世曾聽說有人專門訓練猴子采長於懸崖峭壁上的東西,便趁著夏大海帶她去趕集的機會,弄了兩隻猴子回來,後又向賣猴人以及耍雜耍的人打探了訓練的方法,再結合她前世訓狗的一些經驗,最終把猴子訓練得能夠聽她的指令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