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這樣在人群出沒的人本來就少。隻要是這樣打扮的人,全都盯上。但是尤為注意的是,讓盯著的弟兄沒都小心些,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蹤。更不要靠太近。”楚懷風認真叮囑。
晚靈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點頭,“明白。”
旋即拿過那張畫像,便離開下去辦了。
楚懷風目光落在方才還在滴著墨汁的毛筆上,眼中一片冷凝。
九王府。
屋子外麵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陰沉沉的天空比平日裏黑的更快了一些。還沒有到晚上,卻將天空壓得低低的,一如晚上的陰暗。
平陽城內外今日下了一場暴雨,而在暴雨之後,雨也開始變得纏綿了起來。
就像是一對剛剛才大打出手的小倆口,吵鬧的驚天動地之後,轉而又恢複了之前的纏纏綿綿。
可有人的心情,卻如這昏暗的天空一樣,陰沉,壓低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王妃還沒回府嗎?”沉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辰月皺眉,“回王爺,還未有人來傳信。”
這已經是第不知道多少次王爺問這句話了,辰月一隻手或許都已經數不過來。
聞言,俊冷的臉上更冷了幾分。
屋子外的雨聲越來越大,可房間內卻格外的靜謐。任是外麵再如何嘈雜,辰月覺得,他也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的聲音。
蕭世寧微閉了一下眼,才將那股戾氣漸漸壓了下去。繼續看著窗外,眼裏流露出一絲琢磨摸不透的情緒。
“辰月……”
“屬下在。”
蕭世寧輕點了一下指尖,旋即停在了半空,“三王蕭清逸,念及自己曾暗中謀害九王妃,與生母殘害手足,實乃大過,心中懊悔不已。且在天牢中不堪牢獄之苦……畏 罪 自 殺。
其三王妃,以及所有姬妾,紛紛,殉情而去。”
冰冷的沒有絲毫波瀾的話,卻在這一瞬間,就奠定了一個親王府的下場。
辰月心中一凜,旋即恭敬的頷首,低聲道:“屬下明白。”
隻要是王爺所下的命令,他們自然有辦法去完成。
隻是,這一次,僅僅是因為王爺的這一句話,北齊帝王的三子,當朝三王爺,以及府內所有姬妾,都將——死於非命。
平陽城中一處偏僻的草屋。
雨水如斷了線的珠簾將整個草屋都籠罩在了一層詭秘的煙雨中。
而在屋內,一雙粗糙的男人的手,正在仔細的挑選著簸箕裏的幹草幹草。當他拾起一片幹花的放置在手中的時候,那花立刻在他的手中化作了粉末,而後倒進了一邊的小瓷瓶中。
如此反複,將挑選出來的其餘的幹草也用同樣的方法,和其餘的混合在一起。
當混合的比例差不多了,他才走到窗戶邊,用那個小瓷瓶接了一滴從上麵滴落的雨水。
霎時,隻聽見一陣轟然像是油鍋開了一樣的聲音從小瓷瓶內響起。
緊接著, 淡紫色的煙霧從瓶口彌漫了出來,一股奇異的香味也隨之飄散了出來。
那人嘴角這才勾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