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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往泰安宮走去。剛至半路,正欲穿過婉芳水瀁處的拱形如意門時,突然聽門外有人正細細交談。我聽她們言語中間或提及我的名字。一怔,忙停下腳步,偷眼看去。方臉的秋茵憤憤然地說:“不過與你我一般是個宮女,長得有幾分姿色,成日狐媚般在太後娘娘麵前顯擺,顯得她倒能!現如今太後挑你我粗笨……”
玲芳規勸道:“姐姐不必如此。各人有個人的命,豈可強求?再者雲漪能替太後擋劍,並非常人可為。人也長得美,淘汰後喜歡,本也正常。”我不禁暗暗點頭。
秋茵不服氣,冷笑道:“劍不劍的我不知道。她心裏打的是什麼主意我明鏡似地。今日救了太後,明日再去禦前護駕吧!”
玲芳搖頭道:“你這張嘴真毒!”
秋茵回道:“我倒有要強的心,隻沒那命!總不過是一世宮女,服侍人的命。隻是那一位也不必在你我麵前裝模作樣。明日當上主子,我再服侍她也不遲!隻怕到時越發上臉,眼裏還不知有沒有太後娘娘——那時再後悔可晚了。”
玲芳搖頭歎道:“越談越奇。就算雲漪日後蒙聖恩寵,眼裏豈能沒有娘娘?可見你胡說八道!”
秋茵非分個勝負,“我胡說,咱倆進宮七八年,咱們什麼沒聽過見過?不說別人,隻說那位主子,當年風光時又放誰在眼裏?進宮當日坐象牙雕花七寶轎,乘雲錦內置流蘇攆。夏日要喝冰鎮百年葡萄酒;冬日要蓋天山白狐腋毛被……吃的用的全要最好,恩寵長年不衰。他又放當年的太後在眼裏了?可見小人嘴是得不得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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