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像是止不住一樣,一直順著幽玉的傷口向外流淌,血珠一直揮灑在幽玉的身後,他就像一顆血色的流星一樣,即便是不斷流淌著鮮血還是沒有停止自己前進的步伐。要不是這樣的信念,幽玉或許早就從天際墜落下去,變成了一具屍體。
現在的他麵色蒼白,幾乎看不到什麼血氣了。畢竟,他已經流了太多的鮮血了,現如今他的傷口都流不出多少血液了,再這麼下去他一定會因為血液流失太多而亡。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沒有血液的幹屍,蒼白如紙的臉上隻有疲倦、痛苦和絕望。幾千裏的距離,就算是沒有受傷,也需要很長時間的飛行,更何況他現在拖著半死的身軀,就算是有心也是無力了。
不知不覺間,他的身體慢慢掉落,原本還算是安全的高度已經越來越接近地麵。萬幸的是,他算是逃出了彙流城的天空,隻要是到了四海城,總歸是安全一些。但是現在他所處的位置荒無人煙,根本就沒有任何起死回生的轉機,絕望就像一場即將落下的暴風雨。現在的處境已經是雷聲大作,狂風四起了,大雨傾盆而下的時刻,幽玉或許就會從天空徹底跌落,他的名字也將再也不會出現在這片大陸之上吧。
“那是幽玉!”驚鴻盯著遠處低空的身形驚訝地說道。
柳堀河自然知道幽玉是誰,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幽玉會突然出現在那片天空,也不知道幽玉到底出了什麼事故。但是,柳堀河到底是這四海城的城主,他深知彙流城是一塊不能夠觸碰的地方,幽玉從那個方向飛來,說明他一定是惹到了什麼麻煩。之前,柳堀河也從驚鴻口中得知,幽玉是天定的玄主,要是這個時候能夠拉攏這準皇者,說不定能夠為他們柳家增加不少威望,柳堀河一番盤算決定出手相助。
柳菲也看見了遠處的幽玉,看見他搖搖欲墜的身形,柳菲也知道幽玉一定狀態不佳。她也明白從彙流城飛來,一定有些不妥,但是距離太遠,父親一定不會讓自己前去營救,此時的她隻有急的跺腳。
“爹!那是我的朋友!你一定要救他!”柳菲有些急躁地催促道,“他從彙流城飛來,一定受了重傷!你快點啊父親!”
不知為何,柳堀河又有些踟躇,要是自己因為救了幽玉惹上了魔道宗或者魂煉宗的一些老賊又該怎麼辦呢?玄主的位置畢竟是有些燙手,要是一時間站錯了陣營,說不定會被另外一邊仇視。柳家雖然貴為四大家族,麵對彙流城的時候總是中立的,要是如今因為幽玉轉變態度,說不定會成為日後爭鬥的導火索。
“怎麼了爹?你快點啊?看他的樣子就快撐不下去了。”柳菲心中有些急躁,她完全沒有自己父親腦中那麼多的顧忌,隻知道是朋友就已經施以援手。誰也說不清到底誰對誰錯,隻能夠說這兩父女行事風格迥異。
“好!我去救他!”柳堀河猶豫再三還是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就算潛藏的危險可能會將他們柳族引向災難,但是這個年輕人怎麼都是軒轅涅塵的兒子,和軒轅交好,怎麼都會多一分保障。
幽玉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再多走一分鍾都是對生命力的極度摧殘。他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他搖搖欲墜,眼睛已經看不清前麵的路了。
下方,很多人都看見了那個滿身是血的少年。
“快看!那是誰?怎麼會如此狼狽地飛行在空中?”競技場也有人發出這樣的疑惑,或許是白日的緣故,競技場內不管是鬥者還是觀眾都比離洛挑戰時多出了很多。
璃幽望向了幽玉,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熟絡感湧上她的心頭。
“這人我一定要救!”璃幽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她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
頃刻之間,幽玉失去最後一點意誌了,整個人筆直地從天空之中墜落。璃幽剛好站在他降落的位置,雙手穩穩地接住了墜落的幽玉。
誰也說不清楚璃幽為何會對幽玉有這樣一見如故的感覺。但是璃幽也不知道自己救下的便是幽玉,隻是無端感覺自己絕對不能夠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人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