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涯天塹之中走出多時,幽玉他們總算是找到了一處落腳之地。這裏沒有很多的人家,唯一升起炊煙的一個小村莊,在幽玉他們趕到之前,也已經被血洗了。這個原本與世無爭的小村莊,如今變成了一個血流滿地的可怕地獄。雖然地上不見任何一具屍體。幽玉似乎都能夠想象到那些畜生將這些無辜的村民一個個殺戮之後,連骨頭沒有吐就全部吞吃。因為從牆上的印記就能夠看得出來,血洗這裏的元凶,絕對是妖獸。
幽玉細細地觀察著一切,什麼都沒有說。雖然他看上去心平氣和,但是心裏卻是止不住地翻騰。即便修為到了今日這一步,幽玉還是不能夠將人命視為草芥。看見這些無辜死難的村名,他還是滿懷悲愴。悲愴之外,他突然想到,要是這些村民本來就該死呢?這裏的人可不該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一般村民,能夠生存在這般惡劣環境之下的人,再怎麼1都有一些本事。想來平時他們也沒有少獵殺周圍的妖獸或者野獸。這裏雖然沒有茂密的叢林,但還是有一些山巒,其中說不得蘊藏了多少妖獸,它們是不是為了保全自己才出手偷襲這些村民的呢?幽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之中。人類難道就一定是正確的嗎?我們因為靈智的緣故就已經淩駕於世界萬物之上了嗎?幽玉不禁陷入了無法自拔的自我拷問之中,假使自己身為妖獸,會不會為了保全自己就將村民殺死呢?
看起來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一場屠殺,幽玉竟然深深陷入其中難以自拔,半晌他才從莫兮的呼喚中情形過來。
“主人你怎麼了?這些人的死已經注定,再去思考這些許多又有什麼用呢?不論他們該不該死,死已經成了他們命運的終結,再討論什麼都是空話了。”莫兮親切地拂過幽玉的肩膀說道。莫兮與幽玉心靈相通,不需要語言,他們彼此想些什麼也會在第一時間內感應到。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們剛剛走出無涯天塹,該不會又被什麼人給盯上了吧?”幽玉眉頭深鎖道。雖然看過地圖,過目不忘的他記得目前的位置靠近彙流城,但是彙流城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他卻不得而知,畢竟地圖不會將風土人情什麼的事無巨細地描述出來。
淩晨絕還是依舊語氣冰冷地回到:“誰知道呢?有什麼人敢來,盡數擊殺就是了。”
“不對,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們要小心一點!”幽玉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幽玉總是覺得自己一行人處在被監視的情況之下,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是不是覺得可能和那個魔道宗有些什麼關係?”淩城絕抱著雙臂問道。
幽玉輕輕點頭道:“的確,之前我們在黑瘴沼澤就已經被它們擺了一道,說明他們對於我們的行蹤就算不是了如指掌,恐怕也知道了我們的大致動向,如此一來敵在暗,我們在明,就很容易陷入被動的局麵。”
明白了幽玉的隱憂,莫兮也有些擔憂地道:“主人,是不是我的出現讓你覺得麻煩了?我沒有辦法完全斂藏自己的氣息,始終會被一些厲害的對手察覺出來。”莫兮的樣子楚楚可憐,之前她也曾經因為自己的身份不斷受到追擊,她對此也是苦惱無比。
幽玉安慰地摸了摸莫兮的小腦袋,憐愛地道:“沒這回事?以後不要再叫我主人了莫兮,叫我幽玉就可以了,我不是你從前的主人了,現在你是我們的夥伴,你會思考,會說話,不應該隻是一把武器,一件工具,你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會努力保護朋友的,現在的你已經不需要東躲西藏了!”
莫兮似懂非懂地盯著幽玉問道:“朋友,就像大哥哥和主人,額,幽玉一樣是朋友嗎?”懵懂的眼神裏放出天真的光芒。
幽玉點點頭道:“沒錯,所以,莫兮不要再叫我主人了明白嗎?我不是你過去的主人,我麼隻有攜手作戰才能夠保全我們還有我們的朋友,明白了嗎?”
莫兮小雞啄米似的將腦袋猛地點了點,示意已經要將保護朋友當作己任了。
血液很快就凝固了,幽玉穿插在各個村名的房屋之中,發現其中還有取暖的炭火沒有熄滅,說明他們慘死的時間絕對不會太久,但是幽玉還是一點察覺都沒有。他們真是被野獸殺掉的嗎?幽玉不禁浮現出這樣的疑問。人類總是自視最聰明的生物,他們總能夠殺死其他的物種,還能夠巧妙地嫁禍給其他人或者妖獸。望著強上巨大的妖獸爪印,幽玉陷入了沉思。要是真的事魔道宗再次生事,為什麼他們要把罪證消滅,轉嫁給妖獸呢?難道說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嗎?他們應該完全可以在無涯天塹的出口伏擊,但是他們沒有,卻出了這麼一手,實在讓幽玉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