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歎道:“我早已察覺到你在替我辦事的同時,也在拉攏朝中的重臣。雖然明麵上是我扳倒了馮太後,實質上操控一切的卻是你胡仙真。如果你不死,積蓄的能量顯然已足以威脅到拓跋一脈的政權。”
胡仙真輕歎道:“你當真舍得殺我?”
拓跋宏搖頭道:“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但是我是拓跋一脈最後的支柱,我必須考慮到拓跋一脈的安全和穩定,所以你必須死!”
胡仙真嫵媚笑道:“太子殿下不愧是梟雄人物,竟然能輕易地割情棄愛。”
拓跋宏搖頭道:“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何如此義無反顧地追逐權力。如果你肯安心做個小女人的話,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這個地步。”
胡仙真輕歎道:“太子殿下,你覺得我真的已經中毒麼?”
拓跋宏搖搖頭,苦笑道:“雖然我不明白是為什麼,但你肯定沒有中毒,否則絕不會如此從容鎮定。但是我明明看見你把酒喝了下去,你應該沒有幸免的道理。”
胡仙真輕笑道:“剛才我並沒有咽下去,所以當然不會中毒。”
拓跋宏挑眉道:“那酒呢?”
胡仙真攤開手帕,上麵滿是濕痕:“太子想必還記得,我喝完酒後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拓跋宏笑道:“原來如此。”
胡仙真嬌笑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你對我動了殺機,所以我也沒有束手待斃。桌上點著的檀香,其實是一種致命的毒藥。而解藥……恰恰也是我在藥水中浸泡許久的這方手帕。”
拓跋宏的嘴角開始流血,碧綠色的血液,他的神情依舊沉穩:“我輸了,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
胡仙真嫵媚道:“請說。”
拓跋宏擦拭著嘴角的鮮血,道:“不要讓北魏淪喪在你的手中!”
胡仙真看著拓跋宏俊秀的臉龐,輕歎道:“我答應你。”
拓跋宏閉上雙眼,神情安詳,沒有絕望也沒有憤怒,隻有一種冰涼的悲傷。
胡仙真沉默良久,終於歎道:“原來……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
她靜靜在屋內默坐許久,而後邁步走出廳內,卻見花木蘭正守在門前,迎上前道:“太子殿下呢?”
胡仙真輕笑道:“他現在已經死了。”
花木蘭一怔,手中的長劍瞬間出鞘,陰寒的劍刃抵著胡仙真的喉間,冷冷道:“你好大的膽子!”
胡仙真微笑道:“如果你殺我報仇的話,一定會後悔終生。”
花木蘭冷然道:“這是為何?”
胡仙真輕笑道:“馮太後已死,拓跋宏也已辭世,難道你覺得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控製北魏的局麵?”
花木蘭冷冷道:“就憑這種理由,你就認定我不敢殺你?”
胡仙真搖頭道:“你是一個武將,自然不會被這種誇誇其談的道理說服。不過,如果我沒有猜錯,拓跋宏應該早已對你有所提示。如果他有什麼意外的話,就讓你聽命於我。”
花木蘭蹙眉道:“你為何能知道?”
胡仙真輕笑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的劍恐怕早已刺穿我的咽喉。”
花木蘭冷哼一聲,收回長劍:“太子殿下的確給我下達過這種命令,不過這也不代表我一定不殺你。如果你敢禍害這個國家,我一定第一個取走你的性命!”
胡仙真道:“取我性命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派去秦國的援軍。這件事如果不能處理好,我的位置也未必能坐得安穩。”
花木蘭沉吟道:“要將他們調回來麼?”
胡仙真輕笑道:“那倒不必,隻不過我們也不必讓他們繼續幫助胡亥一方。先前我已經派使者聯係周圍四國,一起攻進秦國境內。秦國內部打得不可開交,正是我們趁亂割占土地的好機會。”
花木蘭蹙眉道:“可是如此做的話,秦國日後豈不是會興師問罪?”
胡仙真輕笑道:“秦國的內亂已經極端嚴重,再加上五國聯軍的攻擊,他們滅亡的時日指日可待,以後自然也沒有能力來找我們的麻煩。而我們則可以搶占秦國領土,在擴展的實力的同時和另外四國結為利益共同體。這樣一來,即便日後秦國僥幸恢複元氣……肯定也不敢輕動!”
花木蘭略一沉吟,疑惑道:“可是我們派遣出去的軍隊幾乎都是馮太後的親信,他們未必會聽從我們的指令。”
胡仙真道:“這倒算不得什麼,你隻要將馮太後的人頭帶過去。那些將軍知道該怎麼做,也一定會選擇好正確的立場。”
花木蘭點頭道:“好吧。”
胡仙真正色道:“前將軍花木蘭,跪下聽令!”
花木蘭猶豫片刻,終於半跪在地:“末將在。”
胡仙真淡然道:“現令你為平北將軍,即刻接管攻秦大軍。以我北魏鐵騎,打下赫赫戰功!”
花木蘭抱拳道:“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