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輕笑道:“可你同樣已預見此事,其實一樣很了不起。”
黃月英搖頭道:“但是這個猜測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還沒有他那種胸有成竹的氣度。”
甄宓懶散道:“來日方長,你和他較量的機會還多著呢,總有一天你會發覺自己比他聰明很多,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甄家的下一步。”
此刻她當然不會想到,自己的話真的能應驗。
黃月英和葉淵,的確是來日方長。
黃月英溫軟道:“現在你真的確定要開始那個計劃?”
甄宓嬌笑道:“原先我想將此事擱淺,是因為風險太高,而你和那個葉淵,一個出身陰陽家,一個是水鏡一門,竟然不約而同地做出一致的推測,現在弄得我都信心倍增呢。要知道計劃如果成功,甄家所得的利益可不是一點半點。”
黃月英搖頭道:“你應該明白這是一場豪賭,一旦失敗就得傾家蕩產。”
甄宓懶懶地躺在竹椅上,眼中滿是說不出的自信:“你應該知道自我當初安排奪權計劃,由我父親手中接管甄家開始,就沒有失敗過,一次都沒有。而這一次同樣不會例外,所謂的郭家……隻不過是我的盤中餐,囊中物!”
黃月英微歎道:“你應該明白那個葉淵不簡單,要對付他並不容易。”
甄宓點頭道:“現在我要確定的是這個葉淵和郭家的關係,然後才能製定合適的對策,但是要對於這種出身於門派的家夥,恐怕還得你來幫我出謀劃策……”
黃月英看著她,溫軟道:“我們自小相識,我自然義不容辭。”
郭府,正廳。
當葉淵回到這裏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範蠡,迎接他的是靈姑浮,越國碩果僅存的第一大將。
當初逃離秦國控製範圍的時候,靈姑浮為掩護葉淵受命在夷西吸引秦軍注意,後來輾轉找到河北,於是領著帶過來的軍士假充是郭府的護院,開始為越國複興而暗中招攬兵馬。
葉淵自水鏡一門回到河北時,他正在別的地方訓練士卒,得到消息後才匆匆趕回郭府,久後重逢自然是不勝唏噓。
葉淵端起茶杯,微笑道:“範先生呢?”
靈姑浮恭敬道:“範先生說西施姑娘沒來過河北,所以想帶她四處轉轉,看看這裏的風土人情,順便有些事情想要商談。”
葉淵微微一怔,猛地反應過來:“他有沒有說要去哪裏?”
靈姑浮連忙道:“範先生說他們會去西門外的十裏長亭,還說如果殿下回來問起此事,根本無需擔憂……”
葉淵沉默半晌,猛地將茶盞摔得粉碎:“好他個範蠡,當真是肆無忌憚!”
靈姑浮一驚,連忙下跪道:“殿下請息怒!”
葉淵背著雙手,冷笑道:“你知不知道,範蠡此刻在想什麼?”
靈姑浮低頭道:“末將愚鈍,實在不知……”
葉淵一字一頓,冷然道:“如果我沒猜錯,他想殺掉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