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錢心念一動,這張屠戶說不定是個合適的人選。
張屠戶在村裏一直比較另類,他不愛說話,是個外鄉人,家裏有個溫柔賢惠的妻子,還有有一雙兒女,他對人還算和氣,隻是不肯與人深交,與人談話都是淺嚐輒止,好像在村裏沒有什麼朋友,更重要的是曾小錢記得在上次來領豬肉的人中並沒有張屠戶這個人。
這說明他不愛貪小便宜,照說豬都是他幫忙殺的,比別人多拿幾份都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曾小錢越想越心熱,眼神定定的看著河裏洗澡的張屠戶,突然發現他前胸居然還有一道刀疤,這刀疤更給他平添了一份神秘。
張屠戶也看到了曾小錢,朝他微微點了一下頭,將身子一矮,把身上的刀疤隱入了水中。
“張叔,跟你說個事唄!”
曾小錢大聲喊道,走到了岸邊坐了下來,眼神火熱的看著張屠戶。
“啥事?”
張屠戶臉上浮現出一絲狐疑的神色。
“好事,你上來再說吧!”
曾小錢笑眯眯的說道,一邊說一邊拿起了岸邊張屠戶脫下的衣服,欲要遞給他。
張屠戶猶豫了一下,從河裏走了出來。
順著河水,兩人邊走邊說,曾小錢直接開門見山的跟他說出了心中想法,並向他展望了一下自己發展的藍圖,說得意氣風發,口沫橫飛。
張屠戶隻說微笑的看著他,不置可否。
曾小錢一急:“張叔,你是不相信我嗎?我的那個蘑菇場你也看到了,我給你交個底,那個場子,我一天能出貨五千斤,出的貨也說十分搶手,我能把那個種植場弄好,也肯定能把這個鳳凰山搞好!”
張屠戶平靜的看著他,半響,轉過頭去,眼神盯著河對岸遠處隱沒在雲中的高山出神。
曾小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啥也看不到,他靜靜的等著,沒敢打斷他的沉思,麵前的這個男人,總讓自己不由自主的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那一股滄桑,他覺得他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良久,張屠戶回過神來,突然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了,我走神了!”
曾小錢見他臉上正擺著一副尷尬的笑容。
“你剛才跟我說什麼來著?”張屠戶問道。
曾小錢無語的看著他:“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幫我看著鳳凰山腳下我才修好的那個大門,每個月我給你一萬塊錢的工資,當然請你不要誤會,你的工作肯定不是看門那麼簡單,那是個十分重要的位置……”
張屠戶一揮手打斷了他:“我答應了!”
曾小錢狂喜:“真的嗎?你真的答應了?”
他跟他說了一路,嘴都快說幹了,卻發現張屠戶的神態卻是越來越淡漠,原本以為他覺得自己請他看門是在侮辱他,自己都快絕望了,卻沒想到他又突然答應下來,這自然是意外之喜。
“當然,每月一萬塊,我要是不答應,豈不是傻子了?”張屠戶眉眼一彎,臉上浮現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當天晚上,曾小錢又去鳳凰山狂種黑木耳,這次他施法加重了一點點,讓木耳長得更猛了一些。
回來後他又跟秋總打了一個電話。
“喂,秋總,那個黑木耳,你還要不要的?”
“要要要,就等著你的貨呢!”
“你看,一天你能收多少?”
“還是上次那種品質的話,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價錢還是120塊一斤,對了,你到底一天能出多少啊?”
“嗬嗬,這個我也不清楚,過幾天就知道了,我今天就先確定一下,少則三天多則五天,我就給你把木耳送來!”
“好好好!”
秋總一連說了三個好,這出貨渠道的事情也算算定下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裏的廣播又響起了了曾小錢那很有個性的聲音:“爺爺奶奶伯伯嬸嬸哥哥姐姐的們,我是曾小錢,我又來給大家送錢來了,想領錢的人大家都來老地方,村口的小學,每家每戶一百塊,我曾小錢是堂堂男子漢,一口唾沫一個釘,絕不忽悠……”
這段話,他又輾轉反複的念了十幾遍,直到確信村裏所有的人都聽見。
接著趕緊出了廣播室,屁顛屁顛的朝著自己的大本營,村口的小學跑去!